从我这个角度,看到柳挚胳膊上的一枚蝴蝶纹身。
黑色的蝴蝶,翩跹起舞,美中不足的是,蝴蝶断了一只翅膀。
残缺的美。
我指着那个纹身,不解,“为什么蝴蝶断了一根翅膀呢?”
她将胳膊垂下来,并未看我,揉着额角,只是淡淡解释,“年轻的时候不懂事,随便纹的,许是这些年洗掉了。”
洗掉?
呵。
不可能的,我又不瞎。
那个纹身的图案非常奇特,断翅的地方没有一点突兀,根本就不像是洗的。
不过也罢了,看得出来她不想同我解释什么,我不是一个愿意逮着别人私生活刨根问底的人,便什么都没再多说。
柳挚将第二支烟头摁灭,给了我一千块钱的现金,紧接着就让我下车走了。
她出手可真是阔绰,即便是打个车,其实也要不了这么多钱啊。
我打了车,司机问我去哪。
原本是打算去容娱的我,想到了容季深那张阴晴不定的脸。
他若是知道我出来了,我和容季芳两个人都逃不掉。
于是我说,“就随便转转吧,我看哪里顺眼,我再下车好了。”
司机笑笑,“你们有钱人真是会玩。”
“没钱没钱,穷光蛋一个而已。”
在资本面前,我可不是穷光蛋一个嘛。
透光后视镜,司机打量着我,“看你长得有点眼熟啊,像是哪个明星一样。”
“哈哈,司机大叔你真有眼光,人家都说我长得像明尘呀。”
“明尘是谁,不认识?我感觉你长得像一个欧美明星。”
我特么……
拜托,一点混血都木有好不好,竟然说我长得像欧美明星,这司机大叔的眼睛也是绝了。
从北街转到南街,电话响了,是百里巍的。
不知怎的,现在看到这个号码,竟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接起,百里巍的声音一如既往温柔干净,“姐,你在哪呢?”
他一叫我姐,我便觉得心顿时沉静了不少。
毕竟血缘关系摆在那,我怎么可能视而不见。
“我在家呢,怎么了?”
“张院长死了,这件事你知道么?”
“嗯,已经知道了。”
“你回孤儿院看过了吗?”
“嗯看过了,你问这个做什么?”我说。
“没什么,你若是没回去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这段时间我没什么事情。”
“容季深陪我去了,你就不用了。”
“好,对了,今天下午我在江城横店剧组这里拍戏,你能不能来看?”
我笑了笑,“拍戏有什么好看的?”
“今天我助理生病了没来,我一个人在剧组,好可怜的啊,姐。”
他一叫我姐,我感觉我的心就软了。
事实上以前小时候,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幻想过自己有个弟弟或者妹妹,跟在我屁股后头冲我撒娇,姐姐长姐姐短。
现在有了百里了,他一张温润如风的脸,意气风发,让人看到的时候,便想起那句古话“陌上颜如玉,公子世无双”的绝句来。
所以我便答应了,笑着道,“好,我现在正好没什么事情,我过去。”
眼看着这是在南街,离百里的剧组很近,挂了电话之后我便让司机掉头,去横店剧组。
司机冲我笑笑,“方才听你说墓地什么的,让我倒是想起一茬,最近盗墓的不少啊。”
“哈哈师傅你真爱开玩笑,光天化日之下,谁敢盗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