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我深吸了口气,主动调整着情绪,不一会儿我就自己主动去找导演,请求再重新拍一场方才那个戏。
导演却说:“行了,不用拍了!”
“为什么?”
“刚刚投资方打过电话,看过剧本,说把你的吻戏给去掉了。”
“把吻戏去掉?”
天呐。
现在的小年轻们可都是喜欢亲亲我我的,没吻戏可不是要损失很多观看量。
“导演,投资方是谁啊?”
哪个投资大佬这么有钱,说取消就取消了,真是叫人难以相信。
导演瞪了我一眼,很不耐烦的样子,“你管投资方是谁?演好你的戏就行了!现在没有吻戏了,剩下的戏你别出什么差错才好!”
“好的导演,我一定努力。”
我没有再多问,走远了。
沈丛给我打电话了,问我到剧组了没有。
“抱歉,我太忙了,忘记给你打电话报平安了。”
“没事儿,你安全就好,我就是有点担心你。”
“嗯,放心吧,大家都很照顾我。”
我和沈丛闲聊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我发现,我对沈丛的那种感情,渐渐地趋向于依赖。
但,依赖是爱情吗?
午夜梦回,我还是会梦到容季深的那张脸。
不知怎的,我梦到他满身是血地倒在我怀里,他说——
如果他死了的话,让我找个好人家嫁了,以后不要跟着他了,跟他在一起太危险了,他没让我过过一天好日子。
我特别特别难受。
心口痛得无法喘息。
那种感觉,就像是呆呆地站在黄沙弥漫中,周围只剩下我一个人,那一刻,我清晰体会到什么叫心字已成灰。
梦终归只是梦。
现在容季深活得好好的不是吗,我又在独自伤悲什么?
……
翌日,我要拍第三场戏。
戏是这样的,女主角做了一场梦,梦到自己站在悬崖边上,一不小心失足掉了下去,然后被男主角完美地接住了,抱着她在地上转了个圈,两个人四目相对,一见钟情。
嗯,很狗血。
可是剧本就是这么写的,导演要这么拍,我有什么办法?
关键是,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是真的要从悬崖上跳下去的。
此时此刻,我就站在江城最高的悬崖边上,身上绑着绳子。
导演坐在一旁,头顶摆着太阳伞,在大热天的,对穿着长袖长褂的我说道:“你就当蹦极一样从上面跳下去,放心,我们的绳子很结实。”
妈耶……
蹦极……
这辈子我都不敢蹦极。
那么高,望下去看不见边际,万丈深渊,叫人头皮都发麻。
我两条腿都软了,哆哆嗦嗦的,完全合不拢,跟罗圈腿似的,“导演……我有点恐高。”
“你特么的怎么这么矫情?拍不了吻戏又恐高,那还做演员做什么?!”
我:“……”
两条路摆在我面前。
要么跳下去,要么罢演。
最后那条路肯定行不通,都已经签好协议了,有法律效益了,戏哪能说演就不演。
“快跳,别耽误大家伙的时间!”
导演自己倒是坐着说话不腰疼,一遍遍吆喝着我,让我赶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