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苏谨言简直要被气的当场吐血,这时周朝年忽然说:“换个地方,我随时可以奉陪,只是不是现在。”
出了苏谨言意外,其他几个人都同时看向周朝年。
他的语气里,第一次放下自己的高傲,几乎在做出任苏谨言处理的承诺,只要换个地方就随便苏谨言想做什么都可以。
随即想起来,苏谨言的妹妹还在卧室里休息。
所以周朝年是因为顾及里面的人,所以才这样说的。
原本怒气冲天的苏谨言一时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直接把手里的抱枕扔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周朝年,狠狠地说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抱枕重重的砸在周朝年的脸上,随即掉落在地上。
陈琦都有些想为苏谨言的胆子鼓掌,要是周家的人知道苏谨言这样‘侮,辱’周朝年,苏谨言都不知道明天能不能站起来。
最后,苏谨言还不忘加上一句:“就算你这样,我也不会同意小弥和你在一起,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他简直是踩在周朝年的自尊上在强调:“小弥从小就听我的话,我让她跟你分手,她就绝对不会不听!”
听见这句话,周朝年一直略带傲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类似龟裂的迹象,他抬起手摸了一下被抱枕砸到的地方才放下手。
他知道苏谨言说的话是真的。
苏弥有多听苏谨言的话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甚至这一刻连周朝年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就像苏谨言说的这样,只要苏谨言提出来,苏弥就会乖乖照做。
周朝年轻轻地扯了一下嘴角,做出笑的表情,只是微微垂下的目光里看不到里面的情绪。
他说:“我一直都知道。”
不管是出于依赖也好,习惯也好,或者仅仅只是因为对男女之间的好奇也好,现在周朝年甚至都觉得自己也可以接受。
比起不知道哪天,苏弥会不要他了,他宁愿苏弥一辈子都习惯他的存在。
就像年少时那只被养熟的奶猫,睁开眼看见第一眼看见的是他。所以后来即使出于天然的野性想要离开,也会犹豫,最后还是只能乖乖的留在他身边,这辈子都不能离开。
仿佛被卸掉高傲的周朝年只是假象一样,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苏谨言说:“那又怎么样?”
就像是在回击苏谨言的这些威胁他一点都不在乎,傲慢的简直想让人揍死算了。
苏谨言:“……”
陈琦:“……”
其他人:“……”
打吧,不打都说不过去!
原本的聚会也不欢而散,苏谨言黑着脸把周朝年‘送’了出去。
走廊里的感应灯亮了又灭,友人掏出打火机,火星亮起他吐出一口烟,才问身边沉默的人。
“手续都办好了,准备去哪?”
顾行衍笑了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收尾,要一段时间,后面的事情还不确定。”
都准备了小半年的事情,这个时候跟他说还没定?骗鬼呢。
友人含着烟不置可否,也没有再追问,毕竟感情这种事情只有当事人自己最清楚,谁也没办法站在对方的角度去说一些轻描淡写的话。
顾行衍决定离开校园,刚开始友人还觉得惊讶,但是再想到刚才室内的情况,友人在想,要是换做自己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像顾行衍这样。
仅仅为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喜欢自己的人,提前半年就已经在做准备,就是为了摆脱社会身份上的束缚。
他无法评价这种行为,只是觉得大概所有人都会有过这种为一个人不顾一切的时期,或早或晚,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
只是正好,就在这个时候而已,谁也无力阻止,包括一样理智的顾行衍。
最后友人看向窗外,已经是冬季的深夜,月光清明,只是楼层太高,玻璃窗上凝上了一层冰雾有些模糊。
他吐出一口烟说:“今年过的好像格外快。”
不知不觉还有一周就要过年了,连陈琦都告别处男之身了。
可不快嘛。
两人正说着话,完全通道的门被人打开,两人同时看向入口处。片刻后友人啧了一声,灭掉手里的烟。
身后的感应灯很快就暗下去,楼梯处没有亮光,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冰雾照进来。
落在三个人的脸上,阴影之下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周朝年走到友人身边,随即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一根烟。
打火机'啪'的一声在安静的楼梯处响起,火光在他的指尖明灭,暗色的楼道里光影在周朝年的脸上浮动,投下一片阴影,连眼里也是。
火光亮起,明灭。
他并没有放进嘴里,好像只是在审视这个东西是不是真的能让人舒缓情绪。
淡淡的烟气弥散在他的眉眼上,月光下周朝年的脸看上去有些不真实。
友人比刚才还诧异,他知道周朝年从来不碰这些东西。
这时,周朝年好像审视够了,知道这个东西依然不能让他产生什么兴趣,才掀开眼皮开口说:“你迟了。”
直白的让人恨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