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这戏更真些,她还特意吩咐了宫女在门外守着,若是看到皇上来了,要试着拦下他们,她当然知道仅凭一个小小的宫女是不可能阻挡皇上与公主进来的,这不过也是做戏给他们看,要让告密那人更加相信她是因宫中有男人所以才让宫女在门口诸多理由阻拦他们进入。
这一切确实如她所料,孟沅澄带着皇上进来时,看到她独自一人在床榻上那无比惊讶的表情,想来孟沅澄是认定了她宫内定有男人,却没料到她早已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她来了。
只是,慧妃没想到的是,带着皇上前来的人竟会是孟沅澄。
她虽平日就与孟沅澄不太对付,互相看不惯,但没想到孟沅澄竟不知从何得知了她与孟璨今日要在宫中相见,还能带着皇上闯到她寝宫中来。
见初兰还跪在地上,慧妃睨了她一眼,说道:“今日还算机灵,做得不错,起来吧。”
“谢娘娘。”
“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在偷偷摸摸地做些什么,你的那些事,本宫自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往后衷心于本宫,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奴婢明白了。”
几日后,慧妃与孟璨见面时,说起了那晚的事。
两人躺在床上,慧妃依偎在孟璨怀中,含羞带怯的,哪里还有平日骄纵跋扈的样子。
“你是如何得知她知道了我们俩的事?”
孟璨讥笑道:“她自以为聪明,跟着我几日了,还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不过她既然爱跟,我就陪她玩玩呗。”
其实起初孟璨还未察觉到有人在跟着她,可那日再回到城郊那处私宅时,柜子里有明显的被翻动过的痕迹,后来那几日,孟沅澄的人跟着他时,他就已经发现了。
湖陵茶庄是他名下的产业,他每次去都是固定的包厢,为了以防万一,两边的包厢都是不让客人去的,孟沅澄选到他隔壁的房间时,掌柜立刻就报给他了。
所以,他早知隔壁是孟沅澄,才故意演了那出戏给孟沅澄看,没想到她真那么心急,连多等几日都做不到,当夜便带着皇上去了。
“就凭她还想抓到我的把柄,真是做梦!”孟璨在慧妃脸侧亲了一口,继续道,“你不是说她平日总爱找你麻烦,这回我算是替你出了口气了。”
“确实,那日看她的样子,我确实十分舒坦。”慧妃嗔怪道,“还有,你既然早知她的计划,为何不提前告知我,也好让我提前有些准备。”
“我这不是怕泄露到她的耳朵里,若是让她知道了,不就前功尽弃了。”
“说得也是”慧妃轻轻点头,“她平日仗着皇上的宠爱,在宫中横行霸道,目中无人,不分尊卑,见了我更是一点礼数都没有,那日看她被皇上打那一巴掌,你都不知我心里有多爽快,可惜面上还得装作无辜,不能笑出声来,可是憋坏我了。但说来,只是一巴掌,还是不够让我解气。”
“你急什么,日后还有的是机会。”等他爹登上皇位,孟沅澄还不任由他处置。
自那日被冤枉还打了一巴掌后,孟沅澄在宫里待了好几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小云看着十分心急,生怕孟沅澄憋出什么病来。
“公主,您别难过了。”
“皇上也是一时在气头上才会那么做的,公主您跟皇上撒个娇,说几句软话,这事就过去了。”
孟沅澄不忿:“我又没做错,为何要我去服软?明明是他老糊涂了,分不清是非,那个女人明明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人,他不信我,日后肯定要后悔的。”
“公主,可不敢这么说。”小云劝道,“公主说这事,放在谁身上,谁都不会信的。”
孟沅澄十分不解:“难道我亲耳听到的这还不算证据吗?”
小云小心翼翼地说道:“毕竟是空口无凭啊!”
“好,那就等着,我一定要找出证据来。”她才不会任由慧妃和孟璨在她眼皮子底下做这些不要脸的勾当。
既然父皇不相信,那她就让他亲眼看看。
见孟沅澄忽然来了精神,起身便往外走,小云赶忙追上去,道:“公主,您这是去哪里?”
孟沅澄并未回答,径直出门了。
这几日她也不只顾着难过了,虽然被冤枉甚至还第一次被父皇打了,她是无比委屈的,可郁闷了几日,她也想明白了。
她再这么愁苦郁结也于事无补,反倒还正中了孟璨他们的意,她可不能就这么放弃,这次一定得来个人赃并获,彻底定死了孟璨的罪。
那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孟沅澄也仔细想过了,如今看来这一切就是孟璨伙同慧妃给她设的局,目的就是要彻底消除父皇的疑虑。
有了那日之事,若她再在父皇面前提起他们二人,父皇是定不会相信的。
往后他们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孟沅澄仔细回忆了这段日子跟着孟璨时的所有细节,既然这是他们做的局,那么那日他们俩所谓约定见面的事可能从头到尾都是假的,也就是说,她可能早已被发现了。
结合那日裴钰所说的话,兴许孟璨跟慧妃的贴身宫女谈话被她听到都是孟璨安排好的。
这么一想,似乎说得通了,怪不得她那么容易就进到了湖陵茶庄,按田川所说,那处应该是极为隐秘,对于出入的客人也是严格筛选过的,她从未进去过,虽说拿着那块牌子,可到底还是个生面孔。
孟沅澄记得当时门口守着的两人看了她的牌子后,神情似乎是有些怪异,不过她当时急着进去,并未在意,如今再想来,其实都早已有征兆。
有了这一次的经验,孟沅澄再不会轻举妄动,即便心里恨极了两人,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再不掉入孟璨的陷阱中,她必须得小心行事。
想必孟璨也已察觉到她派人在跟着他,那么这几日,她还是先让田川停下了跟踪孟璨一事。
毕竟他都已有防备,即便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他,恐怕也查不到什么。
孟沅澄到章昱府上时,正遇上他往出走。
“你这是去哪?”
章昱见到孟沅澄,没好气地道:“我还正想找你的,你知不知道,我可是被你害惨了。”
“被我害惨了?这话怎么说。”
“还不是你非要让我带着你去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