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着夏千语的车离开后,唐宁转身回到驾驶室,发动车子快速往家开去。
天色越发阴沉,他的情绪也隐隐的有些不稳。
到现在,他有些分不清这次的离开,到底是有愧苏蔓、还是有愧于夏千语了。
无论如何,他该做的,都得去做。好在她的心思从来不在这些事情上,她考虑任何事情都是简单直接,直击目标。
要不要和他在一起,与苏蔓并没有什么关系、与他爱她多少也没有什么关系,她犹豫的,不过是她的生活是否要接受另一个人的侵入;她未来的计划,是否要将他列入其中。
所以……
想到这里,唐宁不禁无奈的笑了--于她来说,爱或不爱都不重要,重要只有她自己的需要和决定。
要去追求这样一个女子,怕是天下最难的事情了。
*
“睡你我不吃亏啊?”
“既然你觉得不吃亏,那你就继续睡好了。”
*
想起两人在床上的问答,唐宁脸微微发热,眯着眼睛轻轻的笑了。
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那就由着她的性子好了,不婆婆妈妈、不纠结犹豫,不管对错,去做该做的、去爱还爱着的。
让初恋像昨天
浪漫保存变成经典
让彼此能看见
灵魂最深处的残缺
拥抱着对方的不完美
爱才真的完美
世界不停的改变
岁月狠狠的碾过誓言
他发现依然陪在身边的她最珍贵
让初恋像昨天
记录在单纯那一页
再美好的瞬间
也持续不了太多年
不曾为了爱心碎的人
他们说的永远都不够远
……
车载电台里传来游鸿鸣诗人般的声音,诉说着过去的已经过去,最美的已经留在记忆。
“依然陪在身边的她最珍贵。”
“夏千语,我们都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那就让我们现在相互陪伴吧。”
一首歌,让唐宁的心境豁然开朗,学着用夏千语的思维方式去考虑问题,他现在再复杂的事情,也能变得简单。
第二天。
唐宁在登机前给夏千语发了一条出发信息,当然夏千语并没有回,当然唐宁没想过她会回。
唐宁在到达英国后,先去了父亲所在的福利院,和院长聊了聊父亲的恢复情问,又给戴尔医生打电话,了解父亲可以回国的时间。
“还要一年……”
唐晋旗听着儿子与戴尔医生的对话,下心不由得失望,但在唐宁放下电话,转身走过来的时候,他却已经将情绪全部隐藏了起来。
“还有一年就可以回去了。”唐宁走到唐晋旗身边坐了下来,看着父亲温润的笑着。
在唐晋旗看来,儿子身上的稚气越来越淡,他曾经最喜欢的那股纯澈的天真气质也渐渐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沉稳的行事风格、越来越理智条理的说话方式。
如果这不是他儿子、而是别的什么人,他一定会欣赏这孩子的成长如此迅速、越来越有承担的样子,很男人。
可这是他儿子,记忆中乖巧温和、温雅纯然的儿子,他希望……
唉,孩子总是要长大的、总是要离开父母,去走那条他自己选的路。
唐晋旗暗自叹了口气,脸上仍然保持着儒雅而温和的表情,看着唐宁说道:“爸爸的恢复是不是算快的?”
“是的,戴尔医生说,主要是手术的时机选得很好。如果现在想回去的话,可以选择开车走水路,但乘飞机的话,负压对颅内术后伤痕还是会有影响。”唐宁点了点头,看着父亲说道:“我的意思是,如果这里您还呆着习惯,就一年后回国;如果不习惯,我们就再3月的时候开车走水路回去。”
“不用,这儿挺好的,回去吧……那些老朋友、老搭挡,你说我见他们还是不见?”唐晋旗呵呵干笑两声,拒绝了儿子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