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涛仍是一脸莫明的,没办法判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charlene,咖啡现在端进来吗?”薛涛小心冀冀的敲着夏千语办公室的门。
“摩卡泼掉,两杯拿铁端进来。”里面传来夏千语淡然中带着冷凝的声音。
“好的。”薛涛伸手将摩卡端起来递给一个路过的同事后,端着托盘里的两杯拿铁推门而入。
“charlene,咖啡,两杯。”薛涛将咖啡推到夏千语的面前,刻意说了句‘两杯’。
“想问什么就问吧。”夏千语看着他,翻了翻白眼后,伸手端过一杯咖啡。
“ben和donald的脸,一个比一个黑,怎么回事?你一个人得罪了他们两个人?这不合逻辑。”薛涛一脸疑惑的看着夏千语。
夏千语指了指桌上的另一杯咖啡,示意给他,然后低头喝了一口杯中的咖啡后,看着薛涛沉声说道:“ben要求我们将安阁的项目转给品稀。”
“他个人的意思?还是董事会的意思?”薛涛的脑袋立即快速转动起来。
“他个人的意思,但不排除董事会有人和他一样的意思。”夏千语的眸光微微转动了一下--ben在临走之前说的话,她认为确实有道理。
“但是你拒绝了。”薛涛看着夏千语,肯定的说道。
“唐宁代表宁达的运作人,给董事会发了邮件,指责ben这样的安排是每心作崇,并直接白的指出他与berlin有勾结。所以董事会刚才打电话让他现在离开中国。”夏千语点头,表示自己确实拒绝了,只是这个拒绝的方式,不是由她主导的。
“我觉得这招有效--donald的身份做这件事正合适:职位低、没有利益相关,所以由他来做这件事,观点和理由都更容易让人接受。”薛涛想了想,点头说道:“在你被困总部审计部的时候,他曾拿着berlin的录音证据直接闯入总部审计部。所以在个性上,他的作法也是顺理成章。”
“你这么认为?”夏千语眸色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当然。”薛涛点头:“这是效果最好、代价最低的做法。”
夏千语敛下眸子,沉默的喝完半杯咖啡后,将手中的杯子放了下来,看着薛涛点了点头:“薛涛,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中国公司,你还能呆多久?”
“我……charlene,你这是什么意思?”薛涛端着咖啡的手不禁一抖--他来公司的时候正是顾止安与夏千语的交接期,这公司人来人往的流动并不小,但没人会认为夏千语会走。
“只是假设,如果有那个时候,我希望你能想办法顶上来。”夏千语淡淡说道。
“好,我争取。”薛涛直直的看着她,半晌后,缓缓点头。
“ok,我和gary联系一下。”夏千语将空了的咖啡杯推到薛涛的面前,然后打开了邮箱。
“所以你因为这个,对donald发脾气了?”薛涛将咖啡杯放进托盘里,看着夏千语问道。
“越级汇报,在我这里,永远不允许。”夏千语淡淡说道。
“如果他告诉你,你会同意吗?”薛涛直白的问道。
“汇报是他的责任、同意与否是我的权利。”夏千语的神色一片凛然。
“charlene,有些话我这身份不好说,但是这件事顾先生同意了,我相信他们除了会算我刚才算的帐之外,还有报有另外同样的目的,既然有了工作以外的关系,有些关心和保护就不应该拒绝。你认为呢?”薛涛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沉,说话的声音便越来越小。
“你的话越来越多了。”夏千语瞪了他一眼,将手中的笔顺势扔向他。
“那我不说了。”薛涛伸手抓住她扔过来的笔,小心的放下后,又看了一眼她的表情,觉得并不算太生气,这才端着托盘转身离开。
夏千语并没有在个人情绪上有太多的停留,沉静的拿起电话给顾止安打了过去:
“gary,我是charlene,现在说话方便吗?”
“ok,ben刚离开这里,他应该接到董事会电话了。”
“他的意思是,董事会也有人与他持同样的想法。”
“传奇资本的计划还是上次发给你的那样,在完成杰安地产的收购后,接下来是奕唐,目的是独立拿下安阁所有的工程;接着是京城的汤氏的收购,用以积累原始资本。这三个项目做下来,大约需要两年的时间。”
“目前都在控制之中。但唐宁邮件所说的事情也是事实,如果总部一意孤行的将安阁项目转出去,唐宁邮件里所说的后果全部都会发生。”
“我倒觉得,这个结果也未尝不可,只不过我们的计划需要提前,传奇资本现在的实力,远不足与carlyle中国公司相抗衡、也不足以与品稀相抗衡。所以这件事如成定局,我打算将手中的几个项目转到传奇来做。”
“宁达…。可能两年后让唐宁回购的协议就无法完成了。但是gary,我应该考虑这个因素吗?”
“这次的事情,我不同意你的处理,你应该告诉我。”
“gary!我不是那么不理性的人。”
“好吧,已经这样了,我的反对并不能改变什么。你按原计划推进吧,总之拿走与留下,我们都有应对的办法;唐宁无法在我手上买回宁达,我会想办法让他有买回的机会,但是不能因为这个影响我们的整体计划。”
“知道了?罗嗦。”
“恩,挂了。”
夏千语放下电话后,轻轻吐了口气。起身从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后,慢慢走到落地玻璃窗边,看着窗外越发明亮湛蓝的天空,波动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太多的考虑到唐宁的个人原因,而影响项目决策了。
而这影响,所有人都知道。
所以薛涛认为唐宁不汇报理所当然、顾止安也要瞒着自己做这个决定、唐宁更是想法设法的阻止自己知道--所有熟悉的人,都认为自己为了保护他,而阻止他的出面。
即便这是代价最小、效果最好的方式。
“如果知道,会同意让他去做吗?”
“还是会坚持由自己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