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那动作,我这才松了口气,因为就在一秒之前,我正担心她会逃跑出去,差点就要上前将她给制服了。
反复确认好几次门的确是关死之后,赖桂琼才轻手轻脚的走回到凳子边,坐了下去。
“嗨,我现在就告诉你们我所知道的一切吧!”赖桂琼叹了口气,幽幽的觑了我们几人一眼,接着说:“老大、我还有其他几个人一样,都发现这个世界是假的,不过她想要毁灭这个世界,然后逃出去,而我却不一样……我,比她聪明,所以我不会想要去毁灭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如果毁灭了,我们一个个都得完蛋!!”
“妈耶,这些精神病人是不是每个人说话都这么神神道道的,我感觉我的脑子已经不够理解他们了。”张强甩了甩已经被绕晕的脑袋,凑到杜德明身边压低声音吐槽道。
“是的是的,都得完蛋,我们也认为你的这种想法是对的,不过能不能再详细点给我们说说,你是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的?”我陪着笑脸,像哄孩子一样诱导她继续说下去。
“好吧!我告诉你们……”赖桂琼诡异的扫了我一眼,缓缓吐出几个字:“你们听说过缸中之脑吗?”
“啥?啥脑?”张强嘴角动了动,明显不理解她在说些什么。
“你少说两句,安静的听吧!”杜德明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我听了她的问题,却是微微皱眉。
嘶~~
这个说法,我好像是在哪里听过的。
“你说的是某个国外的哲学家提出的一种假想缸中之脑吗?”
似乎这个提法之前老师在课堂上有提到过。
我低头努力回忆着,终于想了起来:“我想起来了!是希拉里.普特南提出的假想!对吧!!?”
“没错!没错!!看来,你倒是有点意思!那你记得这个假想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吗?”赖桂琼听到我的回答,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眼里的防备似乎也减弱了许多。
我表情变了变,心底暗暗庆幸,平时上课好歹是听了点的,不然现在还真回答不上来。
“好像是说,如果现在有一种技术,可以将人的大脑从躯体里面分离出来,然后放到足够维持它存活的营养液中,再将大脑的神经末梢与一台拥有足够智能的计算机相连接,计算机根据既定的程序向大脑不断传输各种数据和信息。在大脑的感觉中,他仍旧是好好的活着的,可以感受到空气的流动、一年四季的变换,可以与其他人交流,可以感受到任何现实世界中人类感受到的事物。但事实上,他只不过是一个大脑而已,他所有的记忆和感觉,包括他自己经历的一切都是虚假的,被计算机模拟出来的。甚至他还有可能跟我们一样,在倾听我们几个人的交谈,而且听到了我现在所说的这段话,但他丝毫没有察觉出任何的异样。然后希拉里.普特南提出了一个哲学性的疑问:你如何去证明,自己并非处于这样的困境之中?”
我一口气将之前在课堂上所学过的知识说了出来,转头一看,发现其他人都是露出了一副惊呆了的表情。
“我去,虽然我听得不太明白,不过感觉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果然,听人说,学哲学的人不是天才就是疯子。高伟,你今天再次让我刮目相看了啊!”张强一副五体投地的样子,甚至夸张的鼓起掌来。
我有些难为情的挠了挠头:“哪里啊,这些不过都是些皮毛而已,我自从考上研之后,整个人都懈怠了,也没怎么好好学习。”
说完,我转头看向赖桂琼:“我说得对吗?赖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