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慎冷静分析一番,但也不敢做出绝对保证。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渝悦愤愤道,“要是邀请函到我手里来了,我肯定是要亲自去的,谁晓得都被我那舅舅给抢了去。”
君祎有些担心:“他的目的应该很明确是要觊觎家产了吧?”
“肯定啊,我爸这边的亲戚都有自己的生意,不会在意我爸的公司,爷爷当年手中的实业有很多种,都是平均分配的……。我妈那边,也只有这个舅舅喜欢做生意,什么事情都要插一脚,偏偏我妈又很疼她那个弟弟……”
说起来还要追溯到渝悦母亲那边,渝悦的外公外婆有四女一男,渝悦的母亲是最大的一个女儿,而程福生就是他们的老来得子,最小的一个儿子。
渝悦是知道自己母亲那边的家人都很宠着舅舅,所以当他提出要来渝家公司帮忙的时候,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拦。
只要外公外婆一说,渝悦的父母自然都会答应下来。
但渝悦也没有想过自己这个舅舅,竟然真的会想要和自己争夺,现在知道了,就不能像过去那样全然无忧无虑。
“以前我把时间都放在邹城身上,才耽误了,现在不会了,我始终是我爸唯一的女儿,只要我表现的好,他抢不走的。”渝悦暗暗发誓,一定不能再把自己的继承权给输掉了!
尤其现在程福生已经担任了公司的财务总监,渝悦这个副总经理加董事之一的位置,看起来官大一级,然而手中实权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大,她做很多事情都还要经过其他几个副总经理的统一商讨,尤其这次程福生让她来最后负责竞标,要是输了……。她这个副总经理的位置更加只是个摆设了。
渝悦也根本不好意思再去向父母要求什么,他们当初本就不愿意渝悦和邹城走的太近,当年太幼稚不明白,现在才知道,父母看人的眼光至少比她要准多了。
邹城是从山沟里飞出的凤凰,可是野心也大得很,渝悦根本无法拴住他的心。
如果不是意外发现了邹城劈腿的事情,她都怀疑邹城是不是会就那么隐瞒到他们结婚,一直到从她这里把渝家的产业一点点吞噬以后,再一脚踹开她?
这个想法光是在脑海里转一圈,都足以让渝悦心底发凉了。
君祎叹了口气,只能说:“慢慢来吧,现在发现了也还不晚。”
许慎默默听着她们的对话,眼眸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地方君祎才发现,原来今晚宴会举办的地方,竟然就在许慎家大宅所在的大院里头。
路过许慎家红色小楼的时候,君祎还说;“老爷子在家吗?我们一会儿要不要来看看?”
“都不在,爸妈出国了,老爷子去了医院,去陪他一个老朋友。”
“好吧,那只能下次再来了。”
车子在一栋白色洋楼外面停下的时候,君祎就听到心里咯噔了一声,有种不好的预感浮上了心头。
连带着她浑身的血液都冰凉下来,那些狂喜还没有来得及全部消退,就被一阵巨大的力量给撕碎了。
下车的时候她忍不住腿软了一下,刚好后座的渝悦也出来了,赶紧扶住她。
“怎么了?”渝悦小声问。
君祎摇摇头,平复一下心情,低声说:“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那个白月光……。她家好像就住这儿。”
君祎隐约记得,那一次来这里的时候,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曾昀,在被许慎威胁以后,就是跑回了这栋白色洋楼,因为离的很近,君祎当时特别注意了。
他说,他的姐姐是曾疏墨。
所以今晚那个学成归国的人,就是曾疏墨?
人生啊……君祎在心头重重哀叹。
“什么?!”渝悦惊呼了一声。
许慎刚关上车门就听到渝悦的惊呼,略带疑惑的看向她们。
君祎赶紧摇头:“没事儿没事儿。”
虽说很惊讶于今晚的主人公就是那位潜在的情敌,但现在还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君祎也不想让自己去钻牛角尖。
就算许慎以前很喜欢那个曾疏墨又怎么样?他既然没有和对方在一起,也选择了向自己告白,那就说明他们之间已经没有感情了,君祎努力安慰自己,不能确定的事情就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过去的感情,终究都是过去的。
走近白色洋楼,君祎挽着许慎的手臂,他已经穿上了西装外套,沉稳又英俊,气质独特出尘。
渝悦很是淡定的走在他们身旁,一直到走进洋楼院子里,那里有管家模样的人在负责回收请柬。
对方大概是认识许慎,收到两张请柬以后,也没有说什么,笑着道:“许少请进。”
许慎点点下巴,算是应过。
这栋洋楼的空间很大,所以想要举办一个宴会完全不是问题,更何况走进门廊以后就能够看见一扇落地窗外面的院子,也有不少人正在院子里聊天。
他们的到来引起一小部分人的注意,君祎作为许慎的新婚妻子,自然要陪着他四处寒暄,而渝悦使了个眼神给君祎,就自己行动了。
她又不是小孩子,当然知道怎么样去做自己的事情。
渝悦刚离开,便有人主动迎了上来,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君祎觉得对方那张脸有些眼熟,在脑海中搜索一圈以后发现,她之前做时政新闻的时候,好像还负责采访过对方,不过很显然他是不会记得君祎这么一个普通小记者的。
“许慎啊,好久没见到你了,老爷子身体最近可还好啊?”中年男人脸上倒是没有巴结或者迎合,就是自然的来聊聊。
许慎与男人握过手,没有任何人能够发现他眉心闪过的一丝隐忍。
“张伯,许久没来拜访,您气色比以前还好,爷爷身体还好,多劳您挂心了。”
被唤作张伯的男人笑着拍拍自己的啤酒肚:“最近就是应酬太多,长胖了,上次啊到你们那儿去体检,说我好几个指数都偏高。”
“那您得适当减少喝酒,能推的就让秘书替您挡了,身体最重要。”
“说的是,说的是,我家老太太那肿瘤啊,一年多都没有复发了,我还得再谢谢你。”张伯用很是欣赏的目光看着许慎。
许慎笑容淡淡:“医生治病救人,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