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屏摇头:“这倒不用。”
“钱够?”
“我从小到大的压岁钱和奖学金一分都没动过,以前都是我妈帮我存的。”
“你也是个小富婆啊,”迈迈问,“那钱不是有了吗?”
沉默几秒,钟屏鼓了鼓脸:“那是我全部积蓄——”她怎么下得了手!
结果,下午的时候,她就去下手了。
她的执拗与常人不同,想到就做,目标明确,一意孤行,当初加入sr是这样,现在学开直升机,也是这样。
资料早已找过,钟屏去培训机构报了名,次日完成体检项目,存折清空,从此以后她要节衣缩食了。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下,一秒挂断,钟屏看了眼未接来电——陆适。
健身房里。
陆适坐在反式蝶机上,一动不动地握着手机。
汗水浸透黑色运动背心,手臂上的皮肤比十多天前黑了一些,三角肌看起来比从前凸出。一滴汗从额角滑落,滴在手背上,陆适吐出口气,把手机重新塞回兜里。
这些天他时不时拨一下那串号码,今天第一次打通,有点意外,一不小心就给挂了。
陆适握紧把手,手肘弯曲,向后拉伸,肌肉绷紧,渐渐再向前收,如此反复,一个多小时后,他汗流浃背,去淋浴房里冲了个澡。
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陆适坐到凳子上,翻出手机,再次拨通那串号码。
钟屏盯着桌子上不停震动着的手机,想了想,还是接起来:“喂。”
“……”
“喂?”钟屏又叫了一声。
陆适放下毛巾,手撑着凳子,往后仰着,耳朵有些酥,“回来了?”
“嗯,你有事吗?”
“时差倒了吗?”
“……嗯。”
“晚上有活动吗?”
“……”
“说话。”
“……有。”
“干什么去?”
“很忙,你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明天呢?”
“也有事。”
“后天?”
“有——”
陆适打断她:“钟屏——”
没说完,又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
“屏屏,出来吃榴莲!打电话呢?跟谁在打啊?”
“哦,我来了!不跟你说了,我挂了。”
“嘟——”
陆适握紧手机,眯了眯眼,“惯犯。”
他没再追着打,接下来两天也忙得很,高南提醒他:“私照培训班你还去不去了?”
陆适想了想,问:“什么时间?”
“明天。”
“明天?怎么不早说。”陆适挥挥手,“走了,早睡早起。”
第二天,他一大早出发,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才到达培训班。
培训班在基地三楼,教室不大,跟一般的高中课堂差不多大小,白色桌子蓝色椅子,有讲台有黑板有电视机。
教室里已经坐了三个男人,都是三四十岁的样子,见人客客气气,互相做一番介绍。
“我姓王,叫王友发,开贸易公司的。”
“我叫许力,开酒店的。”
“我叫林新国,做小生意的。”
陆适自然也要介绍自己:“陆适,开餐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