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站住!”钟妈妈叫她。
钟爸爸拉住妻子,说:“好了,约了跟人打牌,你看现在几点了!”
钟妈妈指着大门:“屏屏刚才是在抱怨她小时候我们不管她?”
钟爸爸笑:“你瞎想什么呢,行了行了,孩子长大了,做什么她都心里有数,走吧,外套穿上。”
钟妈妈气极,出门的时候还在唠叨:“我都是为她好,可怜天下父母心,她怎么一点都不明白,我能害她吗,啊?”
钟爸爸敷衍着点头。
陆适在钟屏那儿时,一个人呆着也不觉得冷清,屋子处处都是她的痕迹,随便一翻就能翻出一件她少女时期的物品。
现在回到自己住处,诺大一套房,冷冰冰。抽完三根烟,他倒了一杯酒,正要喝,突然听见门把转动声。
大门打开,钟屏走进,“陆适!”
陆适把酒杯一放,大步过去,“怎么过来了?”
“吃完饭就过来了,你吃了吗?”
“吃了。”陆适搂住她。
钟屏闻了闻,若无其事道:“你吃什么了?也不等我,我还没吃饱,再煮点宵夜怎么样?”
“想吃什么,我来弄。”
“想吃点油炸的,家里有面粉和猪肉。”
“给你做酥肉?”
“好。”
电视机打开,正播着春晚,厨房里油烟滚滚,金黄色的酥肉装盘,钟屏抓起就吃,烫得舌头翻来翻去,陆适坐在沙发上,挤开她的嘴,看她有没有烫坏。
钟屏摇头,口齿不清:“没事。”
陆适:“坏了。”
“啊?”
陆适:“帮你治疗。”
说着,舌头进去。
没人再看春晚,沙发震动,茶几上酥肉凉透。
大年初一,床上两人被沈辉的拜年电话吵醒,陆适闭着眼,没好气地骂了他一通,回头搂着钟屏继续睡。
钟屏往他怀里钻了钻,睡意朦胧地问:“几点了?”
“早着。”
“我还要回家。”
“再睡一会儿。”
过一阵。
“几点了?”
“唔……八点?”
钟屏钻出脑袋:“起来了。”
陆适闭着眼睛,亲了下她的嘴:“你不困?”
“困啊,”钟屏打着哈欠,“我先给你做早饭。”
“不用,我自己来。”
钟屏拍拍他,从床上爬了起来,去厨房给陆适弄了一顿饭,摆上桌,才去叫他起床,陆适睡着,抓住她的手。
钟屏笑:“我要走了,你最多再睡十五分钟,待会儿菜凉了。”
“嗯。”
钟屏亲亲他,陆适一下扣住她后脑勺,钟屏扑他怀里。
好半天,钟屏终于离开,陆适胳膊枕着脑袋,笑了会儿。
不多久,脸上情绪淡下来,他拉开床头柜抽屉,拿出打火机和烟,点上抽起。
抽完半根,从床上起来,手机里来一条水电费通知,他打开软件,看了下银行卡余额,坐饭桌上的时候,给钟点工打去一通电话,告诉她合约终止。
放下手机,他重新点上一支烟,对着桌上的饭菜看了半晌,拿起筷子,边吐着烟圈,边夹起菜。
这天,钟屏和陆适在家看电视,手边一堆小吃零食,看得正投入,小罗和沈辉一道过来了,钟屏去开门,给他们倒了两杯水,电视机调静音,坐到陆适边上。
春节期间天气一直不佳,此刻小雨霏霏,下午一点,天色阴阴沉沉。
茶几上两份文件,陆适撑着膝盖,慢悠悠地翻看着,“说吧。”
沈辉看了眼小罗,开口:“你妈……陆太太当年跟陆先生结婚没多久就有了孩子,后来他们俩不知道是什么问题离的婚,陆太太带着孩子走了。”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起初两边应该都有联系,后来,突然某个月,陆太太一家老小都不见了,那个时候你爷爷……陆爷爷应该找了挺久,都没找到那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