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边哔哔哔地叫什么,全是杂音,一句也听不懂。”本以为仗义的英宁一定会立刻拍胸脯保证会伸出援手,结果一句话就把韩鄀元的希望彻底打碎。
“以那个白痴的智商,应该是和刘林东滚床单的时候压到开关了,自己还不知道。”这是嘴巴很坏的伪娘法师,笑得很淫·荡:“哈哈哈,不过这叫声也太煞风景了,比杀猪还难听,刘林东是怎么忍受他的。”
“不是叫·床,没人会在做·爱的时候这么嚎叫。”又一个声音响起:“难道团队徽章出故障了?”
“管他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现在最重要的是拿下胜利,早点从这坑爹的游戏出去。”英宁的队员不像他那么热情,而且战场提示已经响起,不是分神的时候。但心思细腻的月夜还是看出了不寻常,他大声说:“韩鄀元,还能听得到我说话吗?系统会自动屏蔽关键词和新关卡的内容,以杜绝玩家作弊,你有什么问题,避开重要内容告诉我们。”
他焦急地等待了一会,又对队友说:“如果没事,他一定不会联络我们,肯定是走投无路了。”
“不愧是上届幸存者,还是夜月了解我!”跨区域联络有些延迟,韩鄀元等了一会才接受到声音,终于找到个能沟通的,他欣喜若狂地大喊:“我需要帮助!”
但是随着嘟的一声,通话结束了。
“喂,喂喂,别断啊,我操!”韩鄀元脸部抽筋,对着团队徽章大吼大叫了半天才接受通话时间已到的事实。他瘫在木筏上,脸色越来越难看,由红变青,再由青变得,最后成了毫无血色的惨白。
“娘的,我问候你八代祖宗!”连线被切断,冷却时间是七十二小时,整整三天,不知道能不能撑下去。
希望的火光被无情熄灭,他又不死心地接通小队徽章,希望能找到男人。
不过一切都是徒劳。
放弃掉各种荒唐无用的努力后,他开始思考人生。
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那就用替换法试试,把他的现状带入其他人,设想一下别人会如何解决眼前的麻烦。首先是愤怒之神梵歌,碰上这种情况下他会怎么办?韩鄀元想了一下,摇摇头,发出苦笑,那是神,能打会飞来去自如,还有什么艰难险阻能困住他。那么,换成刘林东呢。不用想,一定是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不到最后关头不服输吧。
“可我不是梵歌,也没有林东那么坚强。”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他最终还是得面对束手无策的现实。
接着,天渐渐阴冷下来,黑云翻滚,狂风大作。
“不会吧,要下暴雨了……”海浪越来越高,小小的木筏在巨浪中颠簸,又好几次被浪头压进水中,过了几秒才浮上来。韩鄀元紧紧抓住救命木板,不断加固绳索,就怕木筏经受不住风浪,最后被冲得散架。
不会游泳的他如果落到海里,那就真是回帖法术,只能等死了。
“别再刮风了,船要翻了,我宁愿被晒死也不想喂鱼!”海上气候多变,风雨说来就来,几声雷鸣后,暴雨倾盆而至。
俗话说无风三尺浪,有风浪滔天。伴随狂风骤雨袭来的,还有几层楼高的巨大海浪。有几次,韩鄀元连同他的小木筏一起被大浪高高掀起,一阵翻转,又重重跌入水中,沉下去两三米,过了好久才浮出水面。酷刑般的窒息围绕着他,咸腥的海水灌进口鼻,呛得他差不多要把肺都咳出来:“别再下了,要死了!”
暴雨持续了十几分钟,渐小,他已经被折磨得筋疲力尽,抓住木筏的手指在撞击中被夹得鲜血淋漓,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痛。太多的苦闷冲击着他,让他无法兼顾疼痛的手指,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如何活下去这个问题上打转。
幸好,他没有被大浪压到海底,而且看到了新的希望。
“太好了,是岛!”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浓雾散去,远方出现一座小岛。
郁郁葱葱的植被覆盖了整座岛屿,既然有植物,很有可能生长着水果,既能补充水分,又能填饱肚子。这下有救了,韩鄀元兴奋地不知如何是好,搓着手准备大干一场,但很快又蔫了。划水的木板在刚才的大浪中被冲走,单靠手脚的力量,木筏很难照着目标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