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她和纪离是正常的恋爱,又哪里需要用到她那可悲的聪明?
纪离对她说,她是他带回来的第一个女人。
阿谦说,纪离带她回来的日子是七夕。
还有之前,他的宠纵,很多迹象,很多细节,都快要让她认为,她可以死心塌地,此生相随。
可她真要动心后呢?
那时她或许就方寸大乱,再不能像现在这样,懂得找准自己该有的位子。
人都是有贪欲的,她也会想要向他索求更多,也再不能像现在这样笑着和他说如果遇见其他女人会怎样怎样……那样的她,他又还会喜欢么?
纪离有时候就像是云,不会在一个地方过多的停留,当你伸手去握,即使握的再紧,张开手也会发现,掌心不过是一片虚无。
何况,容人之德,是要正妻才能配的上的词吧?她有或没有,又有什么关系?
水乡夜静,阳一一的世界里只剩下三种声音,纪离平稳的呼吸,他胸腔传来的有力心跳,和窗外的流水。
七夕,牛郎和织女,不过一夕相会,明朝就又要分离。
阳一一,你那可能有的卑微情感,也只许有此一晚。
明天,不许是故作潇洒、其实愁绪万千,你要真正做回那个没心没肺的阳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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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假装被纪离起身的动作惊醒,伸了个懒腰,随着一起起床,洗漱完回房收拾了行李,吃过早饭,便上车前往杭州。
临行前,小莲依依不舍地来送纪离,闹着撒娇着和他说好下次再回来一定要及时告诉她,最后,却一脸别扭地把一个小礼盒递给阳一一,绷着脸说:“临别礼物,下次不要再见了!”
说完就跑走了,阳一一眼看着她娇小的身影消失,关上车门打开了盒子,只见里面躺着一把小巧的镂空雕花桃木梳。
“梳子?是什么意思呢?”阳一一端着下巴琢磨,“是说向我认‘输’呢?还是借此诅咒或讽刺我‘输’呢?”
开车的阿谦轻咳了一声,替妹辩解:“她昨天晚上哀嚎纠结了很久,最后说到你头发比她的漂亮,估计因此想着送你梳子。”
“哦……这样,”阳一一从容地拿起来梳了梳,“还不错,谢谢她。”
阿谦默然,心想这是什么傲娇又自得的变态反应啊……
其实他妹妹很可能真是咒她输的好不好……
阳一一才懒得多想一个天真的小姑娘究竟会不会怨念于她,只晃悠悠地就在车上睡着了,醒来就已经过了杭州收费站。
彼时,阳一一对杭州并没有留下太深刻的印象。或许是疲倦,或许是心境的变化,或许单纯是因为水乡小镇的美太过动人,就像小莲那种纯自然的美丽,相比而言,杭州虽然也漂亮,却如同带着太多修饰的妇人,失了那种会动人心魄,让人情窦初开的纯真。
因而在杭州的这一天,在她之后的记忆里,变得十分模糊。
直到几年后因为拍一部戏,在杭州取景,阳一一看着那些似曾相识的景色与建筑,才隐约回想起自己曾和纪离一起走过。
作者有话要说:也,卡在12点前完成,啦啦啦啦
其实我累死了……
而且其实我好喜欢杭州,当时毕业旅行去的那里,好怀念和其他三个姑娘在苏堤上疯疯癫癫唱《千年等一回》演白娘子的场景
我的那些花儿,已经散落在天涯
我心里暗暗发誓,如果你们不给力,我以后就再不二更了……嗯嗯哼哼~~
☆、21
第二十一章、蠢蠢欲动
晚上,从杭州直接飞回m市。
阳一一自己上的飞机,到m市后,依旧是有人来接,没一句废话地将她送到了家门,放下行李才走。
开门,将东西整好,该洗的丢进洗衣机,冲了个热水澡,扑到床上,埋进被子就睡着了。
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苏醒过来,身体疲软却心情舒畅。
阳一一就此发觉自己还是适应一个人睡。
就像纪离说的,即使要一起睡,也需要做的精疲力竭了,彻底昏睡过去……如果不是到达这种地步,还不如分房,哪怕像个用时被想起,不用时就被丢开的工具也罢了……
如前晚上那般,看似寻常情侣般温存地共枕而眠,精神和尊严上是得到了满足,她却可笑的睡不着了。
她和纪离,终究不是那样单纯的关系。
或许他对她,的确是好的有点特殊……可没有承诺,没有告白,一切的开始是因为交易,他又素来是这样一个风流人物……这些,怎么让阳一一对他和她的故事乐观?乐观到甘愿向感情俯首称臣,束手就擒?
即使再怎么迷恋水乡的风情,眷恋他的那些体贴温柔,都该再回到这个冰冷的世界清醒清醒,她对他生出的那些柔软的情愫有多么不应该。
正赖在床上睁着眼睛胡思乱想,手机却突然响起来,是她一直在用的那部,看了眼屏幕再接起,懒懒地问:“太沪啊?什么事?”
“万万!你还没起床?算了,直接跟你讲,《星声闪耀》开始在全国甄选比赛选手了,老板有路子可以推人上去,我们都认为你可以去试试啊!去年捧出来那几个比你差远了,可现在红的要死要活的。”太沪的声音难掩激动及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