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迹莫接过瓷瓶,里面装着她熟悉的小药丸,她心头一暖:“卞赋之给的?”
“嗯,我刚回来的时候遇到了表公子,表公子让我给你的,免得你又喝醉了。”
付迹莫拿出两粒服下,又问道:“他还说什么了没有?”
铃铛坦诚的摇摇头:“没了。”
付迹莫皱了下眉头。死鬼!多说一句让她少喝点能死吗!找个关心她的男人真难!
忧闷之际,付迹莫又要喝下一杯,忽然伸出一只手挡住了她的酒杯:“你喝太多了。”
付迹莫一愣,扭过头,竟是秦予霄,他眉宇之间居然带着关心的神色。说起来她和他不过是第二次见面,就因为刚才聊了一番他就如此关心她了?
“无妨,今天高兴,陪大家多喝点!”
“就是的!将军您自己不喝就罢了,还不让付大少喝!付大少今个是寿星,怎么能不和兄弟们多喝几杯!”
“喝喝喝!今个不醉不归!”
“对!不醉不归!”说着就上手给付迹莫灌酒。
这几个是平日里唯恐天下不乱的纨绔,宴席进行到这有头有脸的客人已经走了,长辈也都退场了,剩下的都是平日里胡闹的公子哥们,他们便都肆无忌惮起来。
付迹莫习以为常一笑,这帮人就等着把她喝趴下呢。举起酒杯要一饮而尽,突然被一只手横空夺去了。
“既然如此,我替她喝。”秦予霄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继而将酒杯“哐”的放在桌上,整个人散发出骇人的肃杀之气,把在场的人都吓傻了。
即便三番五次提醒自己不要冲动,但他仍无法眼睁睁看着她被一群男人灌酒。
宴席的气氛瞬时冷了下来,付迹莫愣了,秦予霄这是关心她还是砸场子?刚才见他除了和长莱几个长辈喝了几杯,别人的敬酒统统未喝,倒是跑来替她挡酒了,这是演的哪出?
面对骤冷的气氛,秦予霄也为自己的失控懊恼起来,愧疚又无辜的看向付迹莫。
付迹莫眼皮一抽,他这是在卖萌吗?
“哎?这好事得加我一个!迹莫,来!哥哥替你喝!你家地窖里存的酒最难得了!我说你也太不地道,平日里自己偷着喝就罢了,今个怎么还占着呢?你一边喝茶去,酒得让给兄弟们喝!来来来!喝!”纪浮回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搂上付迹莫的肩,自斟自饮了一杯,又把气氛带动了起来。
几个纪浮回的门下客立马蹿腾道:“就是的!付大少喝茶去吧!平日里酒还喝不够吗?这得让给兄弟们!”
“瞧你们一帮没出息的!一听付大少家里的酒难得就抢起来,都滚开!先给哥哥来一坛子,让哥哥我尝尝真假!”
“去你的!”
气氛一时间又热烈起来。
纪浮回贴在付迹莫耳边,邪笑道:“哎呦,我的好弟弟,这怎么换了身衣服就把大将军给糊弄手里了?”说着眼神往秦予霄那一瞄,本来看着他们的秦予霄立刻一扭脸喝了一杯不知道是茶还是酒的东西。
付迹莫一抬手肘狠狠给了他一下:“躲开!别动手动脚的!”
纪浮回哎呦一声,揉了揉肚子,对付迹莫咬牙切齿道:“忘恩负义的小东西!”
付迹莫皮笑肉不笑:“那也比你不怀好意好!刚才那几个给我灌酒的都是你的人吧?”
纪浮回闻言一僵,又嘿嘿笑道:“怎么会呢?你想太多了?”
付迹莫拿起一杯酒,阴森一笑:“想太多?那你好好想想!”说完一把捏住纪浮回下巴,给他灌了杯酒下去,呛的他嘴里鼻子里都是酒。
人潮之外,站在不远处的秦予霄与这里显得格格不入,虽然有人来凑合他,他不想应付就统统挡了回去,便没人再敢过来,付迹莫与那些人相处的很好,反而是他多此一举了,这种感觉就像回到了曾经,一无是处的他被摒弃在她的世界之外……
无论他如何努力,即便现在成了功成名就令人敬仰的将军,可依旧融入不进她的圈子。她依旧被旁人包围着,像一束光,而他却只能站在光圈之外远远看着,想想觉得自己可笑,秦予霄放下酒杯打算退场了。
付迹莫注意到他要走,便跟了过去:“予霄!”
秦予霄身形一顿,背影有些僵硬。
付迹莫跑到他身旁,对他笑道:“多谢予霄好意。你从京城来大概不知道,我与这些人经常凑在一起,大家闹惯了并无恶意,你以后同我们熟悉了便知。”
秦予霄转过身,迟疑一下道:“刚才是我唐突了。”
付迹莫很自然的搭上他的肩:“一回生二回熟嘛!我们既然成了朋友以后这种机会多的是!这里不同京城,没那么多规矩,你以后习惯就好。”
肩部传来阵阵暖意,一路暖到了心低,秦予霄释然一笑:“好。”
付迹莫回以更亲切的笑容:“你这是要走吗?我送送你。”
两人并肩前行,在付家大门口告别,付家下人早已牵来了秦予霄的马,秦予霄翻身上马,望着马下对他笑的客气的付迹莫暗下了决心。
无论是因为身份还是其他,他已不再是曾经的秦予霄,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站在她身边。
而送走秦予霄的付迹莫盯着他远去的背影摸了摸下巴,想到:这个秦予霄有古怪,她以后要多加提防他。
作者有话要说:将军不要啊!流氓的圈子不是你要进的!
抠鼻 将军面对付大少的时候总感觉自己不够好 ╮(╯▽╰)╭
10风起云涌
付迹莫回到自己的院落,便见院前站了一人,她此时已是微醺看不清那人是谁,走进了才发现是卞赋之。
月光之下,他如坠落凡间的谪仙披着一身飘渺的光华,似真似幻,令人着迷。
他未带面具,神色却如他戴了面具一般冰冷,付迹莫对他嘿嘿一笑,抬手轻佻的勾住他的下巴,想摸一摸他是不是真人,触手温热,是她的卞赋之。
“呦,这不是卞美人吗?怎么在这等我呢?”
卞赋之眉头轻皱,这才生动起来,像个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