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2 / 2)
病来了。”顿了顿,想起流言的事,犹豫了一下,决定与傅御开门见山:“今儿白日曦姐姐也来了一趟,与我说,圈子里都在说我无情狠绝,不留余地,你自来耳聪目明,应当已经听说了吧?太夫人呢,应当也听
说了吧?”
傅御闻言,脸色一变,片刻方点头道:“我的确已经听说了,我母亲也听说了,但敏敏你放心,我母亲不会跟着人云亦云,也不会因此想要怎么样的,就算她真想,我也不会让她想,你尽管放心吧!”
心里简直想把颜曦爆打一顿才好。
可打女人这样没品的事,他就算死也做不出来,那只能把账都记到梁令宁头上,回头揍梁令宁了。
当然更恨的还是那些个乱嚼舌根的长舌妇们。她们知道什么,就那样胡说八道,一副软善好人的慈悲样儿,等事情真落到她们头上了,看她们还慈悲得起来不,回头他就找两个最可恶的,与她们的丈夫和父兄“好好聊聊”,杀鸡儆猴,看谁还敢再
胡说八道!许夷光苦笑道:“你说就算太夫人真想,你也不会让她想,也就是说,太夫人的确因为那些传言,对我……有看法了是不是?那我也没有办法,只好由得太夫人随便怎么想,甚至,太夫人若想要退亲的
话,我也只能由得她老人家了,哪怕是死呢,我母亲与外祖父一家的公道,这次我也一定要替他们讨回来的……”“什么退亲?谁要退亲了!”话没说完,已让傅御掐着她的肩膀,激动的打断了,“敏敏,这可是御赐的亲事,就算我母亲想,那也退不了,何况我是绝不会眼睁睁看着那样的事发生的,大不了,成亲后
我们分府出去单过便是,你以后再不要说那两个字了好不好,我听不了,也受不了。”
好容易他才定下了敏敏,再熬到明年的这时候,指不定便能成亲,终于一偿宿愿,抱得美人归了,他怎么可能在这时候,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因为自己母亲的一些误解,便退亲什么的?
他光是想一想那两个字,已是心如刀绞,呼吸困难了,所以,任谁也休想将他和敏敏分开,便是他的亲生母亲甚至是皇上,都休想!许夷光见傅御满脸的激动,忙安抚道:“你先别急,我就是这么一说而已,心里可从来没这样想过,你也说了,这是御赐的亲事,想来太夫人轻易也不会退的……我就是心里有些个不安罢了,到底那是
你的亲娘,我是真的丝毫也不想让你为难。”傅御闻言,这才面色稍缓,沉声道:“敏敏,你不用不安,我会回去与我母亲说的。再不济还有大姐呢,便我的话母亲听不进去,大姐的话她却是一定听得进去的,你就别多想了,安心与太太等着堂审
便是,等堂审结果出了,自然那些个流言蜚语都会消弭于无形当中了,不然那些个长舌妇们,便是与皇上过不去,与我、与靖南侯府过不去,我倒要看看谁敢!”
许夷光的心却仍安定不下来,女人间那些个无形的刀光剑影,男人又如何能感知到?
就跟她们母女这些年受的委屈与耻辱,还有外祖母一家所受的苦和痛,所流的血与泪,那些个“好人”们,都不能感同身受一丝一毫一般,所以才能把话说得那般的轻巧!
不过还是别让他更为难了,且走一步看一步吧,车到山前总能有路的。
稍后傅御回到靖南侯府,第一件事便是去见靖南侯太夫人。
事实上,母子两个傍晚便已争执过一场了,靖南侯太夫人也是真个想要退亲。说哪怕是御赐的亲事呢,只要傅御点头,她想尽一切办法,也会给他退了的,不然娶了那般无情狠绝的媳妇儿进门,如今是两个人感情正盛的时候,当然看彼此哪哪儿都好,可将来感情不在了时要怎
么办,彼此也对簿公堂,弄得颜面尽失,沦为笑柄,甚至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吗?
傅御自然是不答应的。
言辞激烈的与靖南侯太夫人说了李氏许夷光这些年所受的屈辱和李家众人的艰辛苦痛,还有许家的无耻与无情,问靖南侯太夫人,换了她处在那样的立场上,能做到所谓的“胳膊折在袖里”吗?若真那样做了,且不说李阁老就真个是冤死了,也不算李家人和李氏这些年所受的屈辱与苦痛,李家人这辈子也再回不了京城,一家团聚,只能老死碾伯所了啊,那样的结果,试问哪个做女儿与外孙
女的,能受得了!靖南侯太夫人闻言,却仍是口口声声要退亲,说:“不管如何,她到底是姓许的,手心是肉,手背就不是肉不成?慢慢的想其他两全的法子不行吗,要不为什么都说‘血浓于水’,就是因为血脉亲情是怎
么也割不断的,可她却仍这般的无情狠绝,这样的儿媳,我可不敢要,骨肉至亲她尚且这样不留余地了,不是骨肉至亲的会怎么样,我简直不敢想!”
母子两个都是脸红脖子粗的,谁也说服不了谁,赵妈妈在一旁两边打圆场,也是没用,最后只能不欢而散了。以致傅御之后去见许夷光之前,还刻意调整了好久的情绪,确保她不会瞧出半分端倪来后,才去的,却没想到,她已经知道,并且冰雪聪明的猜到靖南侯太夫人的态度了。
第544章 又爱又恨
傅御到得清心堂时,靖南侯太夫人已经睡下了。出来与他说话的是赵妈妈,说完还低声劝他道:“四老爷就算再着急,也不该那样与太夫人说话啊,她老人家可都是为了您好,您慢慢儿的说,缓着点儿说,不行吗?说来这事儿也不怪太夫人上火,您
不信设法儿问问其他太夫人夫人去,敢不敢聘那样一个性烈的儿媳进门,您问过之后,也就能明白太夫人的苦心了。”顿了顿,不待傅御说话,又道:“太夫人其实知道康宁县主是个好人,对您也是一片真心,不然当初也不会毫不犹豫的替您挡箭了,可好人并不一定就能是好媳妇儿啊,总归……老奴也不好再多嘴,不
过太夫人今儿是真个伤心了,晚膳都没吃,便早早睡下了,说是睡下了,可老奴能听见她不停的翻身,还不定什么时候能真正睡着呢,四老爷还是明儿再来吧。”
傅御却并不愿这就回自己院里去,今日他一定得把事情给解决了,让敏敏没有后顾之忧才成,本来她便什么错都没有,母亲为什么非要弄得彼此都不痛快呢?
就高卧着好好享自己的乐不成吗!
因沉声与赵妈妈道:“我有话与母亲说,今日非说不可,劳赵妈妈进去再替我通传一回吧。”
赵妈妈见他面沉如水,心里一颤,只得屈膝应了“是”,转身进去通禀去了。
可惜靖南侯太夫人还是不肯见他,傅御没办法,总不能硬闯母亲的卧室。只得一撩袍角,就地跪下了,沉声说道:“母亲,我知道您没睡着,您也不想见我,但您就算不见我,我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康宁她和太太能撑到今日,真的不容易,您也是做女儿的,换了您处在太
太的立场,您必定也会做一样的选择,同样,若大姐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与耻辱,您难道就不心疼吗?”“儿子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违逆过您的意思,从来没有不听您的话过。小时候,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长到十三岁,您让我去参军,离家那么远的去戍边,我再舍不得您,再害怕再忐忑自己会缺胳膊少腿,甚至回不来了,一样还是去了,就是因为您说虎父不能有犬子,希望我不堕了父亲的威名……为了让您能高兴,我再苦再累,都咬牙坚持练武,战场上再凶险,我也从不后退,终于让自己平安
回来了,没有丢父亲的脸,也为您争了气。”“自我有记忆以来,我便从没向您叫过一声苦,从没求过您什么,对吗?那现在,儿子求您,不要再想什么退亲,也不要再挑康宁的刺,就安安心心等着我娶她进门,您多一个能干孝顺的儿媳好吗?她
真的很好,您以后就会知道,能娶到她,是儿子的福气,也是我们傅家的福气了!”
“儿子言尽于此,母亲早些歇息吧,若您实在还是想不通,或者以后又再反复,儿子也只好不孝,向皇上自请再去戍边,将自己的小家也安在边城了,只求母亲能疼儿子这一回。”
说完磕了一个头,站起身来,转身大步去了。
剩下赵妈妈看着他走远了,方撩帘进了内室去,小心翼翼与靠坐在床头的靖南侯太夫人道:“太夫人,四老爷回去了。”
靖南侯太夫人喜怒莫辨的“嗯”了一声,“我知道,倒杯茶来我吃。”
赵妈妈忙应了,倒了茶来双手奉给靖南侯太夫人吃毕,又放好茶杯后,方继续小心翼翼的问道:“太夫人,您是现在睡,还是待会儿再睡?”
靖南侯太夫人沉默片刻,才道:“你坐下吧,陪我说说话儿。”
赵妈妈忙应了“是”,斜签着身子坐了,却仍闲不住一般,拿了旁边的美人捶,轻轻给靖南侯太夫人捶起腿来,一面赔笑道:“太夫人想说什么,奴婢都听着呢。”靖南侯太夫人蹙眉道:“说来老四长到这么大,还真没求过我什么,也从不与我撒娇,总是懂事体贴得与他的年纪一点也不相符,亦不像别的男孩子般粗心大意,若不是知道他至今一点不知道当年的事
,我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不慎露了马脚了,所以他在我面前才从来不恣意妄为?可惜这么懂事,这么体贴一个儿子,偏不是我亲生的!”
赵妈妈闻言,忙笑道:“太夫人将四老爷打小儿养到大,不是亲生也胜似亲生了,何况在四老爷心里,您可不就是他的亲娘吗?您哪,就别想那么多了。”靖南侯太夫人苦笑道:“怎么能不想呢,怨恨了这么多年,矛盾了这么多年,不甘了这么多年,哪能轻易就放下的?原本我想着,他就是一根刺,扎得我寝食难安,痛苦难当,偏我既在那个死鬼临终前
发过誓,也的确下不去那个手,只能将他远远的支走了……他是幼子,前程当然得靠自己去拼,咱们家又是以军功起家的,他老子更是战功赫赫,他走上那条路,便是那个死鬼活过来,也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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