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2 / 2)
这会儿见许夷光终于说完了,却起身就要走,仍是半点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许宓不由更气了,她让她走了吗,这里可是皇宫,她当是她家的菜园子,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她又以为她是谁?
因想也不想便尖声喝道:“站住!本宫让你走了吗?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许夷光嘲讽的睨向她:“那贵嫔娘娘还有何指教?我还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实在没多余的时间与贵嫔娘娘多说了,还请贵嫔娘娘长话短说。”
若不是皇上被迷了心窍,实在宠爱她,就她这个心性脾气,和与心性脾气远远不相符的心智,在后宫里怕是早已死不知道多少次,指不定都等不到她动手了吧?许宓双眼气得赤红,咬牙道:“贱人,你就知道狗仗人势,以前是,如今依然是,不但狗仗人势,还狼心狗肺,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放过,你就不怕遭报应吗?可惜老天爷不开眼,至今没降下报应来
给你,不过没关系,天不报我来报,我哪怕粉身碎骨,也绝不会让你好过,上天入地,都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到底谁在狗仗人势,你心里应该更清楚才是。”许夷光扯唇一笑,“毕竟我能有今日,全凭的是自己的努力与本事,你呢,凭的是什么,床上的十八般手段吗?”声音压得越发的低,“可惜你就算床上手段再多,脑子空空也是无用,也不想想,你凭什么报复我,凭你的贵嫔位份吗?你还没我品秩高呢,何况除了位份,你还有什么?人权势财?你什么东西都没有,哦不对,好歹你还有个御马监的孙奎可以一用,可你以为就凭一个孙奎,再凭皇上宠着你,你就能打倒我了?再不然,你以为贤妃要用你,我就得听你摆布了?别说贤妃了,就是天皇老子来了,我不愿
意做的事,也谁都休想勉强我,所以你只管上蹿下跳便是,看到底能不能伤到我的筋动到我的骨!”
许宓听许夷光提到孙奎,眼里有慌张之色一闪而过,这么快贱人就查到她与孙奎有往来了,假以时日,不是连她与孙奎早年……也能顺藤摸瓜,查个一清二楚了?不行,她决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这世上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让人看光摸光的,哪怕那是个太监也不能容忍,何况那还不是寻常男人,而是皇上……而且贱人说得对,她除了皇上的宠爱,什么
都没有,拿什么来打倒她呢?她敢这般的张狂,必然有她张狂的底气,除了一身的医术,她还有永安伯府这个娘家,哪怕事情到了最糟那一步,大不了与傅御和离便是,李氏那老贱人当初和离就是她一手撺掇包办的,听说后来许
瑶光与丈夫和离,也是她给撑的腰,轮到她自己,自然更不会委曲求全了。
所以,贤妃可能是真的诚心结盟,只不过贱人压根儿无意配合而已,如此的狂傲,如此的目中无人,她到底凭什么,凭什么啊!
许宓想到这里,心里就跟被猫的尖爪子才抓了似的,鲜血淋漓的说不出的钝痛与难受,甚至让她觉得自己下一瞬就要痛死了。她以为她已爬得足够高,足够将许夷光踩在脚下,狠狠出一口昔日的恶气了,可到头来,却发现许夷光还是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她费尽了心力才得来的一切,在许夷光眼里也仍是那般的不值一提,
不屑一顾,她根本丝毫都不怕她。
因为她在变强的同时,她也在变得更强了,老天爷怎么就这般的厚待于她,这般的不公平,她难道真一辈子都报不了仇了吗?
许宓到底在宫里待了快一年了,有些事也渐渐明白了。世人都当做娘娘很风光,她以前也是这样以为的,还是等真当了后,她才渐渐明白了,后宫的女人都是金丝雀,看似风光无限,实则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所以若狐假虎威不奏效了,她一时半会
儿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报复许夷光了。
先韬光养晦,积存力量,等待将来自己足够强了再报复她?
别说等不了那一日,她就极有可能先让许夷光给灭了,就算许夷光不先动手,她也等不了那么久,事实上,她一日都等不了了,她现在就恨不能吃她的肉,喝她的血,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死,许宓忽然灵机一动。若是她让许夷光给推到了太池里去,皇上不止会心痛,更会觉得许夷光是在扫他的脸,毕竟说得好听点叫“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说得难听点就叫“打狗还要看主人”,那势必会问许夷光的罪,哪怕不要了她的命,也定会重罚她,指不定就把她的县主给捋了呢?那她以后还凭什么嚣张,又凭什么再在哪里都横着走?
第1043章 在所不惜
届时她再收拾起许夷光来,自然也要容易得多了!许宓越想便越觉得自己这个法子好,越想脑子便越发热,哪怕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事情真闹大了,极有可能拔出萝卜带出泥,把她的秘密也一并给抖搂了出来,就像孙奎之前知道了她挑衅许夷光的事
,也终于因此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时气急败坏的骂她‘也不怕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也顾不得了。
哪怕伤敌八百,就得自损一千,至少也伤敌八百了不是,要不好过,大家都别想好过!念头闪过,许宓终于冷笑着开了口:“许夷光,我不能打倒你,与你同归于尽总做得到吧?反正我什么都没有,也就无所谓失去,不像你,什么都有,爱人亲人儿子,只要能让你把这些都失去,只要能
让你失去得比我多,那我便算是赢了,所以……”
说到这里,她忽然顿住不说了,反而诡异一笑,然后叫着:“康宁县主,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本宫,为什么要推本宫,本宫与你无冤无仇,啊……”
就往大敞开的窗前退去,等退到了之后,双手张开,便眼睛一闭,心一横,作势往后仰去。
虽然四月初的太池水想也知道仍很冰冷,她这一落水,势必大病一场,可只要能让贱人倒霉,她别说大病一场了,两场三场甚至更多场,都在所不惜!
然而等见到所有人都惊恐的转过了身来,惊恐的奔了过来时,许宓却更惊恐的发现,她竟然不能动了。
许夷光则站得离她至少一丈开外,别说推她了,连她的衣角都没沾边。
“唔……”许宓张口就想说话,又发现她连话都说不了了,想到许夷光是大夫,手段多的是,必定是对她对自己动了什么手脚,立时对许夷光怒目而视,眼里都能喷出火来了。
许夷光嘲弄的与许宓对视了片刻,方惊讶道:“贵嫔娘娘这话是怎么说的,我没推您啊,我离您这么远呢,怎么可能推您,我也不敢啊,大家都可以为我作证嘛,你们方才谁看到我推贵嫔娘娘了吗?”
众宫女见问,虽然方才她们是背对着二人的,离得也有一段距离,听不清二人都说了些什么,只隐约知道闹得有些不愉快,那她们就更不敢多听多想了,怕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但听得许宓的尖叫后,她们都立刻转了身的,就怕真出个什么事,她们都得死。自然,也都看见了康宁县主在她们转身的那一瞬间,还离自家娘娘远远的,怎么可能推她,这世上只怕也没人能有那么快的速度,反倒是自家娘娘,贴着窗棂一动也不动的,姿态真的有些……那个奇怪
与不雅,也不知到底是怎么想的?
还喊着康宁县主‘为什么推她’,这莫不是康宁县主哪里惹着了她,偏她又奈何不得康宁县主,所以打算以自己落水来陷害康宁县主,偏偏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没能成功,于是成了如今这副尴尬的样子?
众宫女对许宓谁不是又酸又妒。
不止她们,阖宫几乎所有的宫女都是一样,自然凡事都不吝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她,当下自谓心里都明白了……嘴上却是什么都不敢说,忙都眼观鼻鼻观心的低垂下了头去。
惟有荷叶,心知这种时候,自己必须得替自家娘娘把场子给圆回来,不然她这个重锦宫的一等大宫女,也不必做了。
只得赔笑向许夷光道:“县主,我们娘娘最喜欢开玩笑的了,怕是在与您闹着玩儿呢,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才是。”说完见许夷光只是讽笑,并不说话,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说辞,脸上一热,只得又过去扶住了许宓,道:“娘娘是不是方才吹了冷风,身子不舒服了?呀,娘娘的额头有些烫呢,怕真是被风吹坏了,奴婢
这便扶了娘娘回宫去,请个太医来好生瞧瞧,可好?”
沉香忽然开口道:“丽贵嫔方才还说我们没有诚意,如今看来,没有诚意的人是您才对吧?”
许宓听得又气又急,张口就道:“到底谁没有诚意,大家心知肚明……”本来还当自己仍说不出话来,不想竟能说了,手脚竟也都能动了,立时目光淬毒的看向了许夷光,怒声道:“贱人,你方才对本宫动了什么手脚?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本宫,本宫这便禀了皇上,求
皇上为本宫做主去……你也同了本宫一块儿去,当着皇上的面儿,本宫看你还敢耍什么花招!”
一面说,一面大力抓了许夷光的手,便往外拖。许夷光自然不肯让她拉扯自己,就怕许宓又故技重施,她方才见她笑得诡异,警觉之下,把袖子轻轻一挥,藏在里面的曼陀罗花粉便飘了出来,所以才能让许宓方才有那么片刻的时间,既不能动弹,
也不能说话。如今药效已然过了,偏所有人又都围了上来,她倒是不怕误伤其他人,就怕连大暑一并给“定”住了,万一有个什么意外,三面都环水的地方,要出意外不要太容易,她能保证自己不出意外,却不能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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