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mins!sickle.”
灰肤男人悄无声息的换成了半蹲的姿势,提起了手中的psg狙击枪,悄无声息的融入了黑暗之中。被称为sickle的大汉,右手食指和中指向前微微一曲,周围剩下的身影立刻会意的站起身子,慢慢摸向了那座空旷的废弃工厂。
sickle小心的移动的脚步,控制着cambrelle作战靴与杂草的磨擦声,周围的身影则是排出了散兵队形,小心翼翼的穿入了废弃工厂那黑暗的甬道中。厂房的制高点与拐角处,时不时的可以发现一滩散发着热气的血水,血水的表面有时候还残留着几丝肉渣。
“这帮恶魔。”
每一滩血水都曾经是一名活生生的哨兵,就算是用匕首割断无数敌人喉咙的sickle,也有点接受不了眼前这种令人发寒的场面。这帮影族简直就是一群没有人性的屠夫,从黑暗中悄悄摸来,然后将对手在阴影中切成碎块。
仔细看了一下佩带在手腕上的显示屏,根据着便携电脑显示的地图,他很快带领着其他身影摸向了作为目标的子弹工厂。
工厂内依旧是如此的闷热,守在门边的哨兵刚刚用手巾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厚实的铁门外传来了敲击声。
“大人?”
以为是卡松回来的哨兵,拉开铁门上的小窗,狭窄的窗口外却没有任何身影。警惕起来的哨兵不由举起了手中的霰弹枪,顶在了小窗上。小窗外,两边墙壁上一排灯光散发着黄色的光芒,给水泥通道蒙上了一层模糊的柔光。
“见鬼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甬道,喃喃自语的哨兵满脸的疑问,身边的同伴看着他紧张的样子,早已提枪在手守在他的身边。
“怎么了?没人?”
“啊,没人。”
心不在焉的回应着同伴的提问,还没等哨兵反应过来,怪异的事情发生了。
就像是黏稠的液体般,视野尽头处的黑暗慢慢顺着通道向这里漫延,这团黑暗就像是有生命般,涌动吞噬着周围的光线。黑暗所到之处,就连墙上的壁灯光线也逃脱不了它的侵略,在一片黑暗的包裹中失去了踪迹。空中传来灯泡的爆裂声,哨兵看着那团越来越近的黑暗,心神就像是被恶魔所控制般无法驱动身体。
“见,见鬼!!!!”
好不容易恢复神智的哨兵,本能的想关掉铁门上的小窗,但一切已经晚了。浓稠的黑暗就像是潮水般顺着小窗一下喷涌而入,顺着哨兵的五官冲进了体内。惨叫着的哨兵用五指抠挖着身体,就算是抓裂了身上的肌肉,也无法缓解那种血肉消蚀的痛楚。
面对着那急速涌入房内的黑暗,还有同伴的惨相,周围的护卫们神经质的扣动着板机。大口径霰弹枪的闷声连续响起,能够撕裂血肉的银弹却没有打中任何目标,相反误杀了几个被异相所惊吓的冥蛉。
很快,稠密的黑暗就像是洪水般灌满了这间四十多平米的厂房,在黑暗中不时响起霰弹枪的怒吼,还有护卫和冥蛉们的惨叫。
世界变的一片黑暗……
直到黑暗散尽之后,拥有三对紫眼的灰肤男人才出现在了厂房的外面。他小心的蹲下了身体,将psg交到左手后,将右掌按在了铁门之上,感受着房内的空气震动。
“不用警备了。”sickle不知时已经带着一大票手下出现在了他身后,嘴里含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雪茄,手里提着一挺rpk机枪,“那帮家伙就像是蝗虫,所经之处寸草不生。”
“sickle!shutsup!”三对眼睛的男子不由转过头,用六对眼睛同时狠狠瞪了他一眼后,才指着铁门对手下点了点头,“大约20cm,别过火。”
一名背着小包的手下立刻走到铁门边,从包出取出了黄色的塑性炸药,然后一块块粘在门框上后塞入了雷管。看着开始准备引爆器的他,其他人立刻跟着他逃到了远处,在一阵折磨听觉神经的轰鸣声过后,烈性炸药顿时炸飞厚实的铁门。
“白痴,还是过量了!!”
用手扇着那刺鼻的火药味,一马当先的sickle走进了余烟未尽的工厂内,不由无奈的晃了晃头。
靠近铁门的桌子和装饰已经被震塌了,子弹工具滚了一地,室内所有保镖都已经变成了一滩血水,霰弹枪扔的满地都是。那帮惊恐的冥蛉却没有受到太多的伤害,除了几个被铁门砸成肉泥的倒霉鬼外,大部份冥蛉都在震波的影响下歪倒在地上。
“全部干掉,一个不留。”
含着雪茄的sickle抬起了右脚,重重踏碎了一只冥蛉的脑袋,那青绿色的汁液混合着地面上的灰尘银粉,融成了一片绿色的泥水。
“那帮偷懒的影族,原本以为还可以省点事。”
“你这个白痴小时候都没学过社会公德课?”被叫做“reaper”的六眼男人,有些厌恶的擦去了溅在皮靴上的汁液,“契约上写什么,他们就杀什么。”
“hey,reaper,你最近看我很不顺眼嘛。”
sickle看着手下将剩下的冥蛉赶到一起后,才举起了手中的rpk机枪,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一边扣下板机。
rpk枪口吐出了粗壮的火蛇,7.62mm钢芯子弹轻松扯碎了冥蛉那脆弱的身体,室内顿时响起了昆虫似的哀鸣。直到整个弹鼓打光之后,看着满地的残肢与被打成筛子的墙面,sickle似乎还是意犹未尽换上了一个新弹鼓,继续用弹雨凌虐着地上的残骸。
“够了,sickle!”
大吼一声的六眼男人,紧紧抓住了有些癫狂的同伴,然后示意手下去处理放在墙角已经装箱的成品子弹。发出神经质的笑声,sickle右手轻松举起了6.5kg的rpk,用已经烧红的枪管点燃了雪茄,然后满脸舒爽的吐出了一个烟圈。
“所有地方都给我清理干净,别留下半点痕迹。”
sickle将滚烫的枪管就这样毫不在意的扛在了肩膀上,抬头看着肮脏的天花板,眼中闪过了一道隐约的绿芒。
“这个手笔够了吧?老板。”
“甘农,安尼奥。”
“你们最近的行为已经越来越出格了,竟然发展到了当场火并!!”
“东京警方已经向我们正式提出了抗议,据说他们已经邀请了仙术联盟的代表,圆桌会议家族也已经无法忍受你们那无休无止的对抗。”
看着对面那面神态略微有些亢奋的黑衣老者,甘农一边用手帕擦着汗珠,一边靠在椅背上看着那盏精美的水晶吊灯。
豪华的会议室内摆着一张胡桃木的圆桌,褐色的地板上铺着暗红的地毯,鹅黄色墙纸在灯光下显的深沉却又不失柔和。
摆着八付水晶烟缸和杯子的圆桌边只坐了三个人,满脸大汗的甘农,那名神情激昂的老者,还有一名消瘦到了极点的黑肤男人。他有着一对几乎凝固的瞳孔,就像蛇眼般盯着眼前的胖子,长到夸张的手指上却没有半点指甲,相反隐约泛着细密的鳞光。这名身材消瘦的男子,正是布纳诺家族的族长安尼奥,与甘农抗争了数十年的敌人。
如果有其他人在场的话,恐怕只会用一条蛇盯着一只癞蛤蟆来形容眼前这两个冤家,光从外形上似乎就能理解他们为什么成为了仇人。最近两人间越来越激烈的血腥争斗已经超过了原罪之城可以承受的限度,圆桌会议的主席家族,也就是这座原罪之城中最强大的雷霆之息家族族长塞文,将两人请到了圆桌会议的所在地,来协商双方间的家族仇恨。
“塞文,我并不想驳你的面子。”甘农示意身后的人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然后拼命灌了下去,“你也知道前天在托那亚斯发生了什么事情,真是让人相当的不愉快。”
“甘农,谁会有空来理你这只蛤蟆。”安尼奥丝毫不理会甘农的指控,转头看着面色阴沉的塞文,声音中带着轻微的丝丝声,“不管你信不信,我愿意以名誉来担保那件事情与我无关。”
“得了吧,你这条蚯蚓,完全就是你看迪克卖给你的子弹有问题,借机报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