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电梯,施若素立刻一脸八卦的凑了上来:“老实『交』代,你和司徒玺是什么时候,是怎么勾搭上的?看你们的样子,在一起的时间应该不短了,你是怎么将他从司徒翩翩手里抢过来的?怎么之前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哦,还有,你是怎么受得了那座冰山的?是不是抱着他,都不用开冷气了……”
“stop!stop!”连珠带炮般的问题,问得夏小舟头晕,不得不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同时拔高声音没好气打断她,“施总经理,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八卦的?”
“你现在不就知道了!”施若素嬉皮笑脸的又凑了上来,『肉』麻兮兮的样子,“人家好想知道啊,你就告诉人家嘛,告诉人家嘛……”
夏小舟恶寒,抖了抖手腕上的『鸡』皮疙瘩,才正『色』不答反问:“是不是c城所有人都公认司徒玺和司徒翩翩是一对儿,他们迟早都是会结婚的?”
施若素见她紧皱着眉头一脸的严肃,知道眼下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也跟着严肃起来:“我不想瞒你。据我所知,虽不至于c城所有人都公认他们是一对儿,至少圈子里大家是公认了的,所以我才会那么吃惊你们在一起。”
见夏小舟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她想了想,又道:“不过司徒玺只拿司徒翩翩当妹妹也是大家都知道的,只因海泽终究是司徒家的是司徒翩翩的,司徒玺却只是养子,所以大家才会认为他们迟早会结婚的,毕竟……没有一个男人会傻到放弃如此巨大的财富和权势……”
施若素后面还说了什么,夏小舟通通没听见。此时此刻,她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司徒玺一旦放弃了司徒翩翩,就等于是放弃了海泽,他将会一无所有!可是,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司徒玺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不容易!
她心乱如麻,忍不住有些动摇起来……
再说林枫取代高宣追出海泽大厅,他人高腿长,因此很快就追上了司徒翩翩。却见她满脸都是泪水,眼睛都哭肿了。
林枫的心一下子尖锐的疼了起来,一定是玺哥,只有玺哥,才会让她伤心成这样!他有些失控的抓住她的肩膀,愤怒的说道:“是不是玺哥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惹你生气了?我立刻找他帮你讨回公道去!”拉起她就要折回海泽去。
司徒翩翩却尖叫着挣扎不休,“我不要回去见他,我不要回去见他!你放开我,放开我啊,你弄痛了我啦……”
林枫回头一看,她白皙的手腕确实已被自己抓红了,只得松开她,深吸一口气说道:“好,我不抓你了,但你得跟我回去,我让玺哥当面给你道歉。”
司徒翩翩仍是摇头尖叫:“不要,我不要见他,我不要见他!”忽然哭起来,哀求道:“林枫哥,你带我走,你带我走吧,我不要待在这里……”
对她,林枫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的,更何况还是在她满脸泪水的『情』况下?闻言几乎是飞奔回海泽总部的地下停车场,开了自己的车过来。
“想去哪里?要不我送你回家?”林枫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尽量克制住自己想要将仍流泪不止的她拥入怀中好好安慰一番的冲动,忽然就觉得夏小舟那天的话很正确,‘自己心上人的幸福,当然只有自己才能给予!’玺哥既然只会带给她伤心,不能带给她幸福,那就让他来带给她幸福吧!
司徒翩翩抽泣道:“哪里都好,就是不要回家。”
此言正中才决定了要表白的林枫的下怀,于是一踩油门,往城外的海滩开去,“那我们去海边走走吧。”
清凉的海风夹杂着淡淡的海水味扑面而来,让司徒翩翩的心『情』平复了不少。
林枫看在眼里,正紧张的考虑要以怎样的开场白来表白,她却忽然低低的开了口:“我刚去给玺哥哥送便当,却正好……撞上他跟那个『女』人在办公室亲热,我气他的无耻,他却告诉我,那是『情』到深『处』自然而然的反应。还说如果我有一天真嫁给了他,也会有那样的事,还……把我压倒在沙发上,我觉得不舒服,他就说我喜欢的其实不是他,而是自己心目中那个完美的影子……”
说着忽然『激』动起来:“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他!我从九年前第一次见到他开始,我就已经喜欢他,已经决定要嫁给他了,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他,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他!他自己无耻,他自己移『情』别恋,就把过错都推到我身上来,说我不是真的喜欢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却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此刻她的心到底已乱成了什么样,长久以来坚持的信念,也在慢慢的动摇,慢慢的崩塌!
林枫才刚想好的表白的话,忽然就如鲠在喉,再也说不出来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司徒翩翩如此失态。虽然出身黑道世家,但司徒腾冲对这个唯一的『女』儿,却自小就保护教育得极好,几乎一点没让她接触到过这个世界丑陋肮脏的一面;而司徒翩翩也确实没有辜负司徒腾冲,身上不但没有一点豪门千金小姐的骄矜跋扈,任『性』刁蛮,反而单纯透明得像一张白纸。
所以他才会说她是一位真正的公主,所以他即便心里再喜欢她,再想得到她,也从没想过要对她用什么手段,她是他的公主,他的『女』神,他只要能看着她幸福,看着她快乐,就心满意足了。可是现在,他的公主他的『女』神却因为司徒玺和夏小舟,伤心成这样!
林枫的双眼微微眯起,渐渐布满了『阴』鸷残忍的光芒……
夏小舟一直挣扎到星期五晚上,仍然还在挣扎。
理智告诉她,她应该赶在明天之前,跟司徒玺提出分手……这两天她已经侧面打听过了,正是因为司徒翩翩名下拥有海泽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再联合上司徒玺手上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和支持他那些股东手里大概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他才得以明面以司徒家长子,实则在大家眼里却以的司徒家未来『女』婿的身份出任海泽集团总裁一职。一旦他们的关系被公开,就等于是宣布他放弃了司徒家未来『女』婿的身份,他如『日』中天的前途、事业和将来,也都将化为泡影!
可是『情』感却告诉她,她不要跟他分手,她想跟他在一起,要跟他在一起,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她甚至挣扎到了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的地步。幸好现在她还可以用“是在为工作上的事烦心”来做借口,以应付司徒玺探询的目光和。
晚上临睡前,她一如往常拿了一本书靠在『床』头看,可是却半天也没看进一个字去。
怔忡间,书忽然被抽走,回过神来,司徒玺放大的俊脸已经近在咫尺。夏小舟有些慌乱,强笑着嗔他:“你干什么,我正看到『精』彩『处』呢!”
伸手又要去拿被他放到『床』头柜的书,却被他在半空中架住了手,似笑非笑睨她,“看到『精』彩『处』,所以半天没翻页?”
夏小舟目光躲闪,不敢看他的眼睛,故意打了一个哈欠,“我困了,要睡了,你也早点睡吧。”窸窸窣窣要往被窝里缩。
司徒玺却一把抱起她,微眯双眼定定的看着她,有些低沉有些自嘲有些凌厉的说道:“你到现在,也还没学会对我坦诚,学会相信我吗?是不是我真的做的很差劲,让你产生不了安全感,所以一旦遇上什么事,你宁愿烂在心里,你宁愿自己一个人煎熬,也不肯说出来,让我来为你分担,为你解决?”
她这两天以来的变化,他其实都看在眼里,虽然她自认为掩饰得很好。他一直在等,等她主动跟他说起她的困扰和烦恼,可是,他等来等去,明示暗示,她依然守口如瓶,以致他都忍不住要赞叹她是“现代江姐”了!
他只能无比懊丧的选择由自己来打破这个僵局,虽然心里百般不『情』愿,甚至很生气!
他的眼神很冷,是相『处』这么久以来,夏小舟所从没见过,至少是对着她所从来没有过的冷,一瞬间,她如陷冰窟。
耳边又传来他的声音:“到底我要怎么做,才能给你足够的安全感,让你学会彻底的对我坦诚,彻底的相信我呢?呵,你可真是会带给我挫败感,让我『体』验到何为‘力不从心’的感觉……”不同于刚才的低沉,这声音里明显带了浓浓的失望和无力。
听在夏小舟耳朵里,忽然就想到了还在新海的那天早上,当她主动跟他说起到了c城之后她要出去工作的事和她的原因时,他眼里的暖意和满足。她的心里一下子涌满了羞愧和自责,她甚至觉得这样摇摆不定,不信任他的自己,根本不值得他那样『爱』了那么多年,连她自己都痛恨那样的她!
解释的话甚至没有经过大脑,已混合着泪水,又急又快的『脱』口而出:“我不是不相信你,也不是因为你没有给我足够的安全感,我只是因为不想拖累你,所以才会犹疑才会对你有所隐瞒的!”将那天施若素的话和这两天以来她侧面打听到的事大概说了一遍,“……你从小到大受了那么多的苦,甚至可以说是九死一生,才有了今天的地位,我不想因为我,而让你失去这一切,你明白吗?”
司徒玺的眼神还是那么冷,声音也犹如被冰水浸泡过一般:“所以你打算跟我分手,还自以为是在为我好?”如果掐死她,连感『情』也能一并掐灭,此时此刻,他一定毫不犹豫的去做!
夏小舟被他狼一样的目光看着,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讷讷的刚想说“是”,瞥见他眸底饱含警告的危险光芒,吞了口口水,到底识时务的选择了摇头,“我本来是那样打算的,可是一想到要跟你分开,我就难受得恨不能立刻死过去,所以……”
“所以你才会犹豫到现在也没有说出口?”司徒玺帮她把所以后面的话说出了口,随即眯眼冷笑:“你应该庆幸你没有说出口,否则这会儿我会做出什么事来,我也不知道!”
夏小舟知道这次自己是真惹『毛』他了,头低得不能再低,认错的态度也好得不能再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骂我吧,打我吧,我保证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好不好?”
原以为吃软不吃『硬』的某人见她态度这么良好,一定会顺势就原谅了她,没想到偷偷觑了他许久,他的眼神却还是冷得没有一点温度:“你以为我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仅仅只是靠的义父的提携和有海泽作后盾?你就那么不相信我本身的能力?你是不是以为离了海泽,我司徒玺就一无是『处』,连自己和老婆都养不起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完完全全的信任我,什么时候才能不那么自以为是?”
夏小舟哑口无言。她很想辩解自己根本没有那样想过,可是话到嘴边,她却又说不出口了,她是没有那样想过,可是她的行为,已直接给了他那样的感觉!
她抿唇想了想,抬头直视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也有可能根本不相信我的话,但我想告诉你,这一次,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我郑重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类似的『情』况,你再相信我最后一次,好吗?”
在她坚定而满怀期望的目光当中,司徒玺的神『色』终于软化下来,但语气仍然冷冰冰的:“你前科累累,要我怎么相信你?万一再有下一次呢?尤其我们都心知肚明我是说什么也不会放开你的!”哪怕他经常被她气得半死!
夏小舟犯了难:“那要不……我写保证书?”
认真的表『情』和语气,终于让司徒玺破了功。他无奈的点了一下她的鼻头,“你呀,总是让我『爱』也不是,恨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