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若素一进店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挑了几件最最暴露的,然后指着夏小舟对着导购小姐说:“比照她的尺码,都包起来。”
夏小舟愕然,急忙摆手:“我不要,我不要……”
施若素才不管,直接刷了卡将东西塞进她怀里,凑到她耳边暧昧的小声说道:“哎,你刚不是还很担心你男人压力大,应付不了眼前的局面吗?那你更该好好给他‘减减压’啊!”
夏小舟抱着被她『硬』塞入怀的袋子,哭笑不得,正要说不要,忽然想起自那晚上过后,至今司徒玺都没再碰过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犹豫了一下,抱紧了怀里的袋子。
逛到中午十二点,施若素终于累了,拉着夏小舟进了最近的一家法『国』菜馆,“今天请你吃大餐!”
夏小舟扫了一眼饭店的装潢,调侃道:“气氛这么好的地方,应该和男朋友来才对嘛。”
施若素没好气:“我要有男朋友,还拉你来干嘛!”点完餐后,脸上浮起一抹冷嘲,“我听我大哥说,老头儿这次一定要我回去,是想趁机把我和他看中的『女』婿人选凑作堆呢,哼,其他时候想不到我是他『女』儿,现在需要我作棋子了,就想到我这个『女』儿了。”
那是施家的家事,夏小舟不好评论,只是小口小口抿着餐前酒,没有说话。
施若素抱怨了一会儿,大概是说累了,端起餐前酒正要喝,忽然变了脸『色』,“我去一趟洗手间,你等我一下。”说着在包里翻了一下,遮遮掩掩翻出一个方形的小东西塞进口袋里,慌慌张张起身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跑去。
夏小舟看得有点好笑,低下头继续抿起她的酒来。
对面的座位忽然被人拉开,一个男人很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夏小舟皱眉抬眼,“先生,不好意思,这里已经有人了……”后面的话忽然哽住了,只因对面的男人,竟然是那天晚上在慈善拍卖会上,她曾见过一次的冯蠡远,勉强算得上“熟人”。
夏小舟有些发怔,对面西装革履的冯蠡远已先笑了起来:“碰巧看见夏小姐也在这里用餐,就过来打个招呼,希望不会太冒失。”
“怎么会?”夏小舟干笑,“冯先生客气了。”垂下眼睑掩去眸底的一丝不耐烦,想起司徒玺不喜欢他,巴不得他立刻消失在眼前。
怎奈冯蠡远却好似没看见她的不耐一般,仍然言笑晏晏,只得笑得有些邪气:“刚才看夏小姐是跟专红的施总在一起?我很好奇,夏小姐为什么没进海泽工作?难道夏小姐早已预料到海泽会有今天的危机?对了,司徒总裁近来可还好?劳烦夏小姐回去替我带句话给司徒总裁,就说海泽那座小庙装不下司徒总裁这尊大菩萨,我们威达却装得下,威达的大门,永远为司徒总裁敞开着!”
夏小舟就是再迟钝,也听得出来他是在暗指司徒玺即将被赶出海泽董事局一事了,不禁一阵气闷,想也不想就反驳道:“不管是海泽还是司徒玺,都好得不能再好,不劳冯先生费心!我朋友快回来了,就不多留冯先生了!”
冯蠡远笑笑,“那么,夏小姐请慢用,我先失陪了。”整了整西装,终于起身,被几步以外候着的助理和秘书们簇拥着去了。
等他一走,施若素就从一边闪了出来,一脸怕怕的样子,“哎,你什么时候认识冯蠡远了?”
夏小舟早就眼尖的看见她了,气她没及时出来给自己解围,自然没好气:“谈不上认识,就是上次参加那个慈善晚宴时,见过一次,怎么,你很怕他?”
施若素撇嘴:“c城十个人里九个人都怕他,我怕有什么好稀奇的?不过你男人的名声也没好到哪里去。”
“十个人里九个人怕他,为什么?”夏小舟诧异。
施若素点头,压低了声音:“你是不知道,坊间都传他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既不脸更不要命呢。虽说可能有夸张的成分,不过前年他领着手下近千号混混将市地税厅围起来的事,可是大家都亲眼看见了的。那两年,威达的人嚣张得连海泽的人都不放在眼里,还是你家男人接手海泽后,海泽才再次拉开了跟威达距离的。”最后,还总结了一句:“总之,丫就是一横起来无法无天的主儿!”
夏小舟更诧异了,不过诧异的是:“你怎么跟个‘包打听’似的,什么都知道?”
施若素居然脸红了,“还不是老头儿一天到晚计算着把我们姐妹几个嫁入这家可以得到什么好『处』,嫁入那家又可以带来什么利益,把整个c城但凡有点钱权的人都查过一遍,不然我怎么会知道。”
听得夏小舟扑哧笑了出来,换来她的白眼,只得赶紧忍住。
晚上回家吃完晚饭后,夏小舟向司徒玺说起白『日』里碰上冯蠡远的事来,言谈间很是忧心忡忡,“我听他的意思,你现在的『处』境好像很不妙的样子,有什么事,你可别瞒着我。”
司徒玺听她说遇上了冯蠡远,忙问道:“他都跟你说了什么?你又是怎么回答的?”
夏小舟索『性』将她和冯蠡远的对话复述了一遍,才皱眉问道:“有问题吗?对了,我还听若素说他领导的威达和海泽是死对头,他不会想趁此机会,浑水摸鱼吧?”
司徒玺赞赏的看了她一眼,“你倒挺敏锐。不过说多了你可能也不耐烦听,我只告诉你一句,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你别自己吓自己。”
夏小舟见他声音平稳,眼神坚定,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心下稍安,说起冯蠡远其人来,“我听若素说,冯蠡远当年连地税厅都围过,是一既不要脸更不要命,横起来无法无天的主儿,是不是真的啊?我看他也不像什么好人,你可得时刻都防着他点儿。”
“嗯。”司徒玺应了一声,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冯蠡远的『情』形来。
那是在c城某个重要人物的生『日』宴会上,当他透过旁人之口,得知冯蠡远就是c城当时仅次于司徒腾冲的c城黑道第二号人物时,说实话他还真有点不相信甚至带着几分蔑视。不过在打过几次有数的『交』道之后,他就发现,自己犯了轻敌的『毛』病,冯蠡远其人是没什么化,甚至可以说是粗人一个,但此人却粗中有细,有勇有谋,算得上一个人物!
尤其当他接手海泽,开始一点一点将帮派给解『体』并将帮派里的产业成功的给投资出了一个上市公司来的同时,发现冯蠡远竟然也在试图漂白,他就越发觉得后者不可小觑了。他都是从接手海泽以后才知道,敬畏比恐惧更具有杀伤力,钱多有的时候不一定会赢得别人的尊重,所以才会顶着巨大的压力试图将帮派漂白的,想不到冯蠡远一个没什么化的粗人,竟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只因威达整『体』成员都出身低下,没读过什么书,不比他手下高宣陆清明等人个个高智商,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所以海泽才能再次跟威达拉开了距离的。
如果不是这次的事件牵涉到了夏小舟,他也没打算想对付冯蠡远的,祝老头儿几个仗着是当年帮派里的元老,对他坚持做主漂白了海泽很不满意,他的本意,只是收拾一下他们就好。但一想到正是因为有冯蠡远跟他们狼狈为『奸』,才会让他们越来越肆无忌惮,他就觉得,也是时候该收拾收拾冯蠡远了!
怔忡间,耳边忽然传来夏小舟的声音:“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司徒玺回过神来,就看见她正柔柔的望着自己,语调很轻但很认真的说道:“如果真的觉得很辛苦压力很大,索『性』就此退出算了,就像你说的,离开了海泽,一样要生活,只要我们在一起,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他的心一下子变得暖暖的,伸臂揽了她在怀里,下巴顶着她的头顶,低低说道:“海泽是义父一身的心血,我不能让它在我手上时出什么问题,就算要离开,也得等到这次危机过了再离开。”
不想再多谈这个话题,免得徒增她的烦恼,于是有意岔开话题,“今天跟施若素一起逛街,都买什么了?怎么我没收到你的消费记录?”刚到c城,他就办了一张他的信用卡副卡给她,只是她几乎没用过而已。
想起白天买的东西,夏小舟的脸一下子变红了,支支吾吾道:“就买了几件小东西,刷的若素的卡。”找借口躲回了卧室去。
装模作样上了一会儿网,想起白天施若素说的要给司徒玺‘减减压’的话,夏小舟蛋腚不起来了,偷偷将买的真丝半透浅绿『色』睡裙拿出来看了看,犹豫了一会儿,拿着睡裙进了卫生间。
洗完澡换好之后,她才发现,这件所谓的“睡裙”实在是太太太撩人了,若隐若现的。她脸一红,手忙脚乱正要『脱』下来,冷不防司徒玺却推门进来了。
夏小舟又羞又急:“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啊……”一边往门外推他。
“洗澡啊……”她那点力气对司徒玺来讲,根本不痛不『痒』,他很轻易就挤进了门来,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的不同,眸子瞬间变得幽暗起来,但仅限于看着她,并没采取任何行动。
感受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夏小舟的脸更红了,但等了片刻不见他有所行动,又忍不住有些气闷起来,该死的施若素,还说什么‘保证他只看你一眼,就会立刻一口吞了你’,他根本就无动于衷嘛!
“不玩了,一点都不好玩!”她有些恼羞成怒,扯下浴袍就要往身上裹。
只是浴袍还没上身,已被他一把扯过扔掉,整个人欺了上来,“你说不玩就不玩?”灼热的吻也铺天盖地洒了下来。没想到等来了这样的“意外惊喜”,他不吃都对不起自己了!
夏小舟被他吻得两腿发软,呼吸困难,好不容易他吻够了放开她,却连喘气的空隙都没留给她,便抱着她,一起沉入了盛满水的浴缸中。
溅起了一室的旖旎。
过了几天,海泽的股价跌得更厉害了,夏小舟一直关注着财经新闻,自然第一时间知道了。她心里慌慌的,怕司徒玺承受不住,晚上回家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以免让他更添烦恼。可他看起来却一副好得不能再好的样子,饭照吃,觉照睡,一点不像报纸上说的那样‘焦头烂额,压力巨大’,弄得她担心之余,又有些『迷』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