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心便一惊,李红衣又回来了。
鬼市掌柜也明显看到了这一切,不由又甩出链子,冲那轿中人而去。
却不想那链子刚到半路,白绫飘来缠在链子之上,那道铁链当时便被扯断了。
鬼市掌柜大吃一惊,小黑要就冲过去时,却被叶子暄叫住:“红衣逝世,必是厉鬼,更何况是她呢?她已千年。”
“姑娘,我们应该见过吧,我是赵子龙。”
“我不管你是谁,当年杀我之人,令我千年不能归故里。”轿子中传来了李红衣的声音。
她的声音并没有变。
“这个,我觉得吧,你不必要怪罪于我们。”
她不再回话,突然飘出骄子,然后伸出白绫将叶子暄手中的坛子卷走,向走廊尽头飞去。
鬼市掌柜已不敢再动。
我与叶子暄,还有小黑一直追到了走廊尽头。
走廊尽头是一个窗子,虽然没有打开,但她依然可以穿窗而过。
我与叶子暄伸头向外看去,却见她慢慢飘到街道上面。
确切一点说是,街道上面停留的一个摩托的后座上面。
十楼的距离,再加上此时夜深,看不清骑摩托的人是谁,但是他那白头发在月光下非常显眼。
他抬头似乎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带起李红衣,迅速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之中。
只留下那半截白绫在月光下的风中飘扬,但也很快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之中。
只留下了轰鸣的摩托发动机的吼声,但是这吼声也逐渐消失耳际。
叶子暄此时终于愣了一下说:“我想,我终于明白王魁的意思了,他不是想让这个老头的报仇的,而是激发他心中的怨念,然后再加上我的化魂坛,做成鬼丹,以强化他的真元,这比尸丹更进一个地步。也是修复他被小黑打伤的最佳途径。”
“李红衣怎么会与他在一起?”
“我想可能他们早就认识了,王魁一直在这一块活动,他为什么不离开这里,或许也是因为有李红衣的缘故。”叶子暄叹了口气。
“如果有了李红衣,王魁不是更能做恶作端吗?”我问。
鬼市老头这时也追来,叹了口气:“她有千年造化,我也无可奈何。”
“既然这样说,那七爷,八爷,岂不是也没有办法?”我问。
叶子暄此时苦笑:“我以为玄僵大将军帮王魁已到极致,但没想到还有李红衣。”
“我们该怎么办?”
叶子暄说:“明天去城隍庙吧,你不是说,小区的物业经理也请了城隍庙里的先生吗?他也应应该能看出一些事端,否则他不会让那些夜间保安在手腕上系红线了。”
“也只能这样了。”我点了点头。
此后与鬼市掌柜也不再谈条件,鬼市掌柜也算明白一点事理,便领着五鬼也离开了这里。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直接去了城隍庙。
住在城中村时,感觉城隍庙离的好远,但是住在这里,发现城隍庙离的很近,毕竟城隍庙就在火车站附近。
我们再次来到城隍庙,因为没有了上次的拥挤,所以此次看上去倒也清静了许多,大门口的一幅对联,上联是:
为恶必灭,为恶不灭,祖宗有余德,德尽则灭;为善必昌,为善不昌,祖宗有余殃,殃尽则昌。
看到这里,我不禁自言自语说:“王魁就没人管吗?难道也如这对联上所说,祖宗有余德?”
进入城隍正殿,更有一联:
你的算计特高,得一回、进一回,哪晓满盘都是错;我却模糊不过,有几件、记几件,从来结账总无差。
“如果朱清云能看到这幅对联,便是最好。”我说。
这时只见一个人穿一道袍,一脸和气,与那些妖道确有不同的面相,手中扯一拂尘,对我们说道:“两位尊者,我看你们面色有抑郁之色,不知想来还什么债?”
我说:“师傅,我们无债可还,我们是讨债的。”
道士有些惊讶问:“不知要讨什么债?”
“我们是从一个小区而来,那里一个月前居说闹鬼,那个的物业请了你们人的人去了。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们让人在手上系线,可有说法?”
第四十五节:又一丹蚕
那道士不禁答道:“那天在那小区中,做这件事的正是小道。不妨直说,我已看出那电梯下面,是一块坟地——是那红衣女鬼的坟地,所以才让那些夜班保安手腕上系根红线,用来挡红衣女鬼所发出的煞气。”
“既然如此,为何不劝那红衣女鬼超生?”我不由问他道:“却要保安避煞,这与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
道士淡淡地笑道:“那日我烧了一个龟壳,据龟壳裂纹推算,她是李淳风的妹妹李红衣,当年路过小区那里,被贼人所杀,一直冤魂不散,但同样我也知道她并不害人,所以也由她去了。”
“你烧个龟壳便能烧出来,她是李淳风妹妹这个消息,看来确实不简单,不如道长,你再烧下龟壳,我们是来讨什么债的?”我一边问,一边暗想,你这道士既然这么牛比,为何不早日收伏于她,也不会出现在这种事。
道士颗继续笑道:“我烧龟壳用的不过是通灵之法,你们又没有仙去,无法通灵,我如何得知?”
听到这里,我顿时感觉这道士简直就一神棍。
初见他也一团和气,其实与那些妖道并无区别,既然吹嘘自己有些手段,却根本不用,只说由她去了,说到底还不是怕吗?
想到这里,我不由脱口而出:“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