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的儿子丝毫没有收敛,我们替他还了高利贷后,他依然继续鬼混。
在这样下去,别说我们替他攒的老婆本被他花光,而且连我们老两口的棺材本也被他花光,这时刚赶上大下岗,我与我老伴就提前退休,国家补了一笔钱。
儿子知道我们手里的补偿金,便开始问我们要。
我们不给,他竟然持刀砍我们,这件事又在化肥厂家属院闹的沸沸洋洋。
于是又有人开始说,长的不像父子,事实上也不是父子,要不然,怎么闹的要打要杀?
我当时一气之下,就与我老婆商量,与他断绝的父子,母子关系,如果不这样,我不知道我们夫妇哪一天会变成刀下鬼。
看我儿子这样,我老婆再心疼他,也没有办法。
然后我就告诉他,你已经长大了,也该学会独立了,以后不要随便找我们。
我儿子也聪明,说,不想要我直说,也罢,你们把这家属院的房子留下,可以走了,以后我也不会烦你们。
于是我与我老婆就把化肥厂的家属院房子留给了他,我与老婆来到这个小区买了两套房子,一套出租,一套自住。
本来,我想着这样就能摆脱像小张的儿子,但没想到不久之后,他又来找我们,说因为吸毒,把那套化肥厂家属院的房子卖了。
我老婆心疼儿子,便让他在那套我要出租的房子中住下了,这一住就是五年。
听福伯说到这里,我不禁问:“外界传闻那个赖租金的租客就是你的儿子?”
“没错,是我儿子,然后他就在一直住在这里,要吃要喝,甚至还要毒资,并且还不承认我们是父母,反正没钱就问我们要,最后我们夫妇不得不报警——从那里起,我终于体会什么叫做阴魂不散,我甚至直接对他说:“小张,我对不起你,但看我也养你几十年的份上,你就放了我吧。但我儿子却说,我虽然不是你儿子,但我也不是小张,必竟我户口本上我还姓吴,你别想着装疯卖傻骗我,老东西。”
福伯说到这里,又继续说道:“我对儿子说你已经长大了,你该独立了,我现在让警齤察赶你走,也是为你好。但我儿子却说,他不会走的,因为这里是他的住所,这是他的壳,他要占着他的壳。
我一开始不知道他说的意思,但后来明白了,他是形容自己像蜗牛,这处房子就是他的家。
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他说他像蜗牛,我会猛然想起我曾经做过的恶梦,在梦中,小张在地上向我爬来,就像没有壳的蜗牛一样。
蜗牛每走一步,就会留下身体上的粘液。
而小张每爬一步,也会留下身体上的体液。
我那时真的无法分清,面前是我儿子,还是小张。
后来警齤察来了几次,最后也不管了。”
这时,我打断了福伯的话说:“警齤察当时不调解,并非外界传的那样,说是租客太无赖就不管了,而是因为警齤察知道你们是父子关系,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就不管了。”
“没错,后来我不得不找了黑社会。我必须要赶走他,让他自立,否则这样下去,只能害了他,结果没想到他竟然割腕自杀了。”福伯说:“当时留了一地的血,我妻子也很伤心,很认真很悲伤地冲洗我儿子的血迹,但是当我儿子的血迹的被冲洗干静时,地面却留下了一个黑色印痕,一开始我不道这时什么,后来我才知道,这黑色印痕,是血的形状,也是我老婆的影子——总之,冲过血迹之后,我老婆就没了影子。”
叶子暄听到这里说:“是因为你儿子,亦或本身那个就是占了你儿躯壳的小张的血,禁锢了你老婆的影子?”
福伯说:“我不知道,万幸的事,我老婆虽然没了影子,但是还活的好好的,直到一周之后,她身体开始变化,长了一个又一个的鸡蛋大小的水泡,这些水泡一碰就烂,流出液体,这些液体的味道,我一闻就知道,是氨水的味道。我带她去看医生,但是医生却也看不出来什么病,我只好带着她回来。
在回来时,我老婆突然之间问我:“老头子,你是不是以前做过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
事到如今,我也不再隐瞒,便将年轻时,将小张推到氨水池中的事说给她听。
老婆听后很凄惨地笑了笑,说:“你信不信这世上有报应,我们杀了他,他不但变成了我们的儿子,还向我们讨债——不但讨走了我们儿子的命,还向我讨了过来。”
不过老婆身上的水泡虽然有氨水的味道,但并不是真正的氨水,我老婆也没有被“烧”伤。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时,随着水泡陆续破烂,我老婆全身上下都是这种氨水味道的液体,
直到有一天,我出去买菜,回来之后,没有找到她。我当时以为她怎么了,但很怕发现,墙壁上裂开一条缝隙,我老婆从缝隙中走了出来——就像今天你们看到的这样。
老婆告诉我,她现在已经不在是人了,她成了一只蜗牛人——就像小张被氨水烧过之后的样子。
而且她的影子就在老房子,所以这的蜗牛肉身,也要时不时回到那所老房子。
一如我儿子所说,把那所房子当成了壳,我老婆也把那里当成了壳,可以在墙壁中自由爬行,甚至可惟从那栋楼爬到我们这栋楼。
我知道,出现这样的结果,就是我当初的错误,小张在临死之前,无法忍受的痛苦,让他的怨气非常强大,他在以折磨我的亲人的方式折磨我。
虽然我老婆变成了这样,但我也不能让外人知道,为了掩盖这件事,我向外招租,不过都没住几天,便被我老婆的影子吓跑了。”
“小张将怨气附在你儿子身上,然后你儿子死时,怨气附在血上,那血又拘禁了你老婆的影子,所以当你老婆变成了蜗牛人时,她的影子也像蜗牛一样,每走一步,就留下大量的粘液。”叶子暄说:“虽然这个黑影也是一个灵体,但不是严格意义上的鬼,而是一个影子。虽然你老婆的肉体与影子分开,但也是相互依存的关系,所以当我们对付影子时,你老婆就从在墙壁中,吐出蓝色的液体,来灭我们的火,不过被我捅了一刀,她受伤之后,她的影子也活不多久,而她蜷缩在墙壁之中,跑回到了你的身体,就像现在这个样子。”
“没错,福伯说,不过她应该活不了,这蓝色的液体就是她的血液,就算她不失血过多,也会因为影子不存在而死。”
我这时不由说道:“原来这个黑影你是老婆的影子,但是为什么去了你们的那出租屋中,她就要杀人灭口,如果说我与你们交情,怕我泄密,我也不追究,但是那两个义工呢?”
福伯叹了口气:“我依然很糊涂,怕他们说太多,就让我老婆的影子掐列他们。警齤察同志,我已交待了,你把我带走吧。”
叶子暄说:“我们不是市局的,我们只是普通人。”
说到这里,福婶慢慢的成了一堆粘液。
这时,叶子暄对我说:“咱们走吧。”
我跟着叶了暄离开了他的房间:“我们说这样走了吗?不报警吗?”
叶子暄淡淡地说:“当初他让小张受尽了地狱般的对待,而如今,他受到的痛苦也不比别人少,那就是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一个的死去。这对于他来说,是最好的惩罚。”
第四卷 第四十六节:鬼修铁路
关于福伯,其实还不算完。
随后几天,还听到有人传来他的消息,当然,也是小区中那些无聊的老人们
在议论的。
那个说福伯是食人魔的老人,依然继续讲着从各处听来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