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是死了。”李广并没有隐瞒:“他为了要报仇,我用我所知道的方法,帮他完成了心愿。”
“你所知道的方法?炼魂术?但是一个魂魄被炼过之后,那么就不能往生,因为被炼化之后,就会有魔障加身,不能往生,就只能飘荡在人世之间,每日吸收世间邪气,日月积累,或许就能成为一魔——就像花园口处那个,然后危害我们这里的人——而你回到日本,便可无虑。”叶子暄淡淡地说:“我们却无路可逃。”
李广听后笑道:“叶工,你想多了,一个小魂魄成不了大气候,再说,从法律上来讲,我错了吗?”
“法律上你没错,但道德上,你真的错了。”叶子暄说:“你完全可以让他的魂魄往生,同时找到他的尸体报警,这样杀人凶手也无法逃跑,剩下就是死刑等着他。”
李广冷笑:“一个如此自私的人,不死真的对不起他,既然刘贴南想亲眼看到他死,我这样做,也是做了善事,积了良缘!”
李广一再强调自己做了善事,我突然之间想明白了,这是一个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难道是我阴暗了吗?李广根本不是帮刘贴南报仇,而是要杀人灭口,不过用了一石二鸟之计。
他先灭刘贴南的口。
虽然刘贴南死了,但是他的魂魄还在飘荡,如果魂魄遇到一个懂阴阳之术的人,那么就会知道他的死因,但是被炼过之后,便可无忧。
其次就是涂大壮如果真的依照法律程序被抓,肯定会说出来关于卖土时遇到的卖家和买家,那么对潜伏在这个公司的买土的日本人是极为不利了,同时对卖土的新东堂也不利,所以就让他死了,死人,还能说出个什么话?
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幸亏我有白拂手眼,去除了炼魂身上的魔障,从而又回归了原本的魂魄,说出了事情的本原。
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叶子暄也没说什么。
李广依然笑道:“我要回去了,明天见。”
说完后,他便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子暄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他在叹什么。
高手的心情,或许真的到高手时才能理解。
“这些土原先由涂大壮一人代理,后来找助理工程师接头。后来涂大壮贪心不足,导致出事,也正因为这样,新东的人应该吸取教训,所以让牛子与他的同事开始中转给那个孙品管。”叶子暄叹了口气:“为了这些土,又死了几个人。”
“为什么新东堂不直接找日本人呢?”我问。
“多一个人转接,就多一份保密吧。”叶子暄说。
我们一边说一边回到宿舍,范伟坐在床上,正抽着烟,默不作声,土豆已经睡了。
范伟看到我们回来说,很好奇地问:“你们,你们真的见到鬼了吗?”
我笑道说:“你们宿舍现在已经干静,你可以回去睡了。”
范伟急忙摇头说:“打死我我也不去那里。”
这时叶子暄问:“土豆怎么了?”
他这一问,我才发现,平时土豆也喜欢说话,如今却躺在床上,一言不发,但他并没有睡着,而是翻来覆去地抱着脑袋。
范伟说:“他刚才突然之间说头疼,然后就睡了。”
“头疼?”叶子暄走到他床前,伸手摸了摸土豆的头说:“他的温度正在下降。”
“下降?”我急忙问:“他会死吗?”
叶子暄说:“当然,马上送医院。”
我们就准备把他从床上抬下来时,他却突然之间不动了。
“他不是也中着了吧,接触到了那种土?”我不由问。
“如果真的接触到了,他就会长毛,但现在来看,明显不对。”叶子暄说,然后看了看我说:“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就是我们本身可以救他。”
“怎么救?”
“白拂手眼。”
“可以吗?”
“你试试。”
我默念出白拂手眼,然后把左手放在他的脑袋上,一股温润的白光进入他的脑袋。
范伟在旁边一直看着说:“赵工,你就把手放在他的头上就行了吗?”
范伟这样一说,倒也提醒了我,他看不到我的手眼,肯定会胡思乱想,凭什么我一摸土豆就会好呢?
于是我想了想,念念有词地胡乱念了一番。随着白拂之光进入土豆的脑袋,土豆竟然慢慢地好了起来,睁开眼睛不说,还从床上坐起,摸着自己的脑袋说:“呀,我的头不疼了,我好了。”
范伟果然惊讶无比:“赵工,不赵神仙,你刚才是怎么弄的?”
“你刚才听我念念有词对吗?不过是叫魂而已。”我说:“土豆是得了病,失了魂而已,我把他的魂叫回来。”
范伟不由称奇。
这时我问土豆:“你的头怎么突然疼了?”
土豆说:“哎,前几天就有些头疼,去医院中照了x光,医生说我脑子有於的血块,所以……”
我听到这里,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不由骂道:“草***方狗子,这个傻逼当初那么牛比,当初砸你,现在后遗症出来了,他也真下得手,咒这小子不得好死!”
土豆说:“算了,人家是黑社会,咱也惹不起,哎!”
“惹不起也得骂这***。”我说。
土豆这时从床头拿出一个铁盒子,打开之后,拿出一叠钱,说:“这是两千块,赵工,你要拿着,别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