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苏崇礼比她想象中的配合得多。
这一下午,他不仅没有做出任何抗议,而且异常得安静,几乎连存在感都消失了。
傍晚吃完饭,他就跟着裴月半走到卫生间里,站在旁边看着她往坐浴盆里放各种东西,面无表情,吭都没吭。
裴月半把药料都按量放完,就起身走出卫生间,坐到床边拿出手机:“你自己接水试温度,时间到了我叫你。”
见苏崇礼没还是面无表情地站着,她问:“怎么了?”
“没事。”
他声音很低地关上了门,一脸的麻木。
过了15分钟,裴月半准时到卫生间门口敲门:“15分钟了。”
苏崇礼没说话,伸手敲了敲门作回应。
裴月半补充:“别忘了用药。”
……
……
安静了好久,苏崇礼生硬地出声:“我不会用。”
沉寂了一下午,就是因为这个啊。
裴月半了然地转身,把pad拿过来,调出一个视频,隔着门点了播放,并且贴到门上调到最大音量。
“不会的话,那就再听一遍说明吧。”
视频里是一个火柴棍小人,通过分解动作,趣味横生地科普了“怎么样把药膏凃到菊花里”的使用常识,而且每个步骤都有语音解说,是那种眼保健操时听到的很缓慢的、抑扬顿挫的语调。
刚放到“第二步,将指套戴在手上”,苏崇礼就猛地拧开门,愤怒又羞愧地把pad抢过去关掉。
“我会了!!!”
裴月半笑眯眯:“记得要垫……”
砰!
门被摔着关上了。
……
好像欺负他欺负得有点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