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后一件,你21岁的生日礼物。这对耳坠是苏家传下来的,好几百年了,当初拿给我的时候,我差点没敢接。”
等把所有礼物全都搬出来,裴二笑着看了她一眼。
“就这些,怎么样?我小姑夫简直把全天下所有能哄女孩开心的东西都搬到这儿来了。”
“他不是一直在医院吗?”
裴月半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
“所以才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第一次有人告诉裴月半。
“他小时候以为你就在b市,就把礼物全送到了咱们家的老宅子里。那时候你一听到‘苏’字就闹得厉害,只要是苏家送来的东西全都毁了,谁也不敢再把东西给你,等你出国以后,这些东西更是没人能处理,最后还是我说,先放我这儿吧,不然这些,你还真不一定能看见。”
“后来他知道你出国了,每年的礼物还是照送过来托我们给你,但是信……心里,就总想着出国去看你。你也知道,他的病只要10年不复发,就算是痊愈,但就算他的身体已经没事了,可谁也不能保证他就不会出事。他这样的身份,要是出了事,没人能担这个责任,谁也不敢让他到处乱跑,最后还是顾深做了主,这才有了两年前的那趟……”
这件事,裴二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向她解释:“22岁和23岁的礼物没送到我这儿。估计是知道以前的那些礼物要不没送到你手里,要不你全都不喜欢,所以就再没送。”
……
她都做了些什么呢?
裴月半站在那里,动弹不得。
从她9岁开始,每年的三月,苏崇礼都会为她准备一份礼物,送到她的家里。整整13年,从来都没有间断。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过告诉她,就连在婚纱店、这副耳坠被苏庭姐问到的时候,他都没有为自己解释一声。
他肯定知道了,知道她根本就没有看到过这副耳坠。他也知道,她之所以没有看到他送的耳坠,是因为她以前非常讨厌他,讨厌到连他的东西都不能看到。
他该有多伤心、多难过?
……
“那是什么?”
裴月半看裴二从副驾驶座上捞出个盒子,哑着嗓子问他。
“这些要不别看了。”
裴二把拿盒子的手背到身后。
裴月半突然又生气了。她一把把盒子夺到怀里,紧紧抱住:“你要真不想让我看,干脆就别拿出来。装模作样!”
“又把气往我身上撒……行行行,”裴二举手投降,“要看你就看,再哭鼻子我可不给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