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若楠笑着说:“这是我应该承担的责任,哪能让你赔钱呀?金良叔,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这钱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掏的。”
“这,这……”何金良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只重重地叹了口气,半晌才说,“你带着大家栽黄栀子,是为了让大家挣钱过好日子,现在出事了还要拿自己的钱来赔,这算啥事呀,天下有这个理么?”
岑若楠脸上依旧挂着笑说:“这事属于我个人的行为,跟村委会没有任何关系,现在出事了,理所当然得由我来承担赔偿责任,所以我欣然接受,没什么要抱怨的。金良叔,你也不要再为我抱不平了。”
见岑若楠这么一说,何金良也就没什么要说的,只能不住叹气了。
萧枫见郑水平迟迟不开口表态,心里有些不痛快,但还是挤出笑说:“水平叔,情况你也清楚了,这笔钱不是村委会赔你的,是岑书记自己掏腰包给你的,现在你就不要再坚持自己的主张吧。”
何金良跟着劝起来:“水平哪,做人得讲良心,岑书记这么一心一意为我们着想,为全村人着想,现在出事了还得一个人扛,还得自己掏钱赔,要是再不松口,那就……”
萧枫咬着牙说:“要是我,一分钱都不要岑书记赔。”
岑若楠赶紧说:“别这么说,萧老师,郑大哥受伤了,这误工费、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我必须按规定赔,就算郑大哥不要,我也得给。”
何金良见郑水平依然不开金口,气得直拿拳头砸自己的头,懊悔万分地说:“都是我造的孽,都是我害了岑书记,我有罪,我该死。”
郑水平冷冷瞥了眼何金良,恶声恶气地说:“你还真该死,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躺在这里,岑书记又怎么会掏腰包贴钱?”
岑若楠打个圆场说:“这纯属意外,谁也不要怪谁,都别再提了。”
尽管如此,萧枫还是忍不住说:“水平叔,你也不能光怪金良叔,你当时要是注意力集中的话,也就能听到金良叔的喊声。这样一来,你就可以躲开倒下的树,不会给树砸到,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郑水平瞪眼萧枫,没好气地说:“你是在怪我,对吧?”
萧枫连忙说:“没有,没有。水平叔,我只是实话实说。”
原以为郑水平又要跟萧枫吵一架,孰料居然来了个令人意想不到的转变,突然一垂头,沮丧地说:“没错,这事也得怪我,哼个啥歌呀,要不也就可以听到喊声,也就没这档子事,不用遭这个罪啦。”
此言一出,各位都不由得吃了一惊,一时半会居然说不出话来。
萧枫惊喜地说:“水平叔,看来你思想起变化了。”
何金良脸上绽出个笑,赶紧迫不及待地问:“那这赔偿的事……”
略微沉吟了下,郑水平抬眼看着女村官说:“这事就照你说的办。”
岑若楠喜出望外,笑道:“行,那就这么定了,改天就打款给你。”
尽管岑若楠欣然接受,但萧枫还是想替她争取一下,便口气婉转地说:“水平叔,你也晓得岑书记是为全村人脱贫致富,才带着大家种黄栀子,才有了这事,况且还要自己掏腰包。岑书记刚来村里不久,能领到几个工资呀,所以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适当少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