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梅听到了广播,却明知故问:“岑书记,下午不能上山呀?”
岑若楠在杨雪梅跟前站住,笑着答道:“是呀,刚才下通知了。”
杨雪梅惋惜地说:“唉,这不又得耽搁一下午挣钱啦。”
岑若楠打趣道:“我说雪梅姐,你是不是砍树砍上瘾了?”
“不是砍树砍上瘾,是挣钱挣上瘾了。跟你说吧,这挣钱就像抽大烟,是会越抽越上瘾的。”杨雪梅一本正经地说了句,接着又哈哈笑了两声,“砍树嘛,今天上午就能砍完,接下来就是割山上的茅草,还要那些杂七杂八的灌木,估计挣得钱还比砍树多呢。”
“这还用说,山上的白桦树少,灌木茅草满山都是,自然更要时间了。”岑若楠风趣地说,“等结账了,你肯定得躲在被窝里笑上半天。”
“那是,那是。”杨雪梅笑嘻嘻地说,“不过,今天下午的钱可就挣不到了,到时结账就得少半天了。哎,怪可惜的。”
“这学习种黄栀子的技术可是用来挣大钱的,用来发家致富的,你可就别鼠目寸光了。”岑若楠郑重其事地说,“雪梅姐,好好听课哦。”
杨雪梅点点头,灵机一动,问道:“岑书记,一家有一人上课行不行?”
“刚才我在广播里说了,最好是所有的人都去听课,这样就都学到了技术。当然,有的人硬是不去,那我也不能把刀架在脖子上逼他们去。”岑若楠答道,“我想,大家应该都会去吧。”
“这倒不一定。”杨雪梅说,“要是没有外村人的话,停一个下午,大家都没意见,因为都没干活嘛,也就没谁少挣一个下午的钱。现在外村人下午可以上山干活挣钱,而我们本村的却要上课,这不就白白少挣了一个下午的钱么?谁甘心呀,肯定会有人偷偷摸摸去。”
“说的也有道理。”岑若楠想了想说,“要不这么吧,我来劝外村人下午回去休息,明天再来干活,这样乡亲们下午可以专心上课了。”
“对,岑书记,你就该这么做。”杨雪梅高兴地笑道,“这山是我们村的,自然得关照村里人挣钱嘛。再说外村毕竟是少数,得服从我们占多数一方,谁要有意见,闹情绪,就把他开除掉。”
岑若楠笑道:“没你说得这么严重,他们肯定会同意的,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都通情达理,还因为他们好借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
“这样最好。”杨雪梅迫不及待地说,“哎,岑书记,要不要现在就下通知,你要喊累了,我来替你下通知,怎么样?”
“看来你还挺上心的。”岑若楠开玩笑道,“当然,你上心的可不是下通知,而是挣钱呢。”顿了顿又一本正经地说句,“其实不止你,全村人都挺上心的,积极性挺高的,要不也不会这么快就砍完了树。”
杨雪梅兴奋地说:“那是那是,现在全村老老少少都铆足了劲干,都玩了命得挣钱,原来是一窝子懒人,现在快找不到懒人了,哈哈!”
岑若楠笑着说:“没错,连卷毛那伙人都上山干活了,哪来懒人。”
“还有呢。”杨雪梅压低声音,诡秘地说,“就是我们两位当家的。”
岑若楠也低声说句:“他俩不叫懒,是拉不了那张脸。”
“说的也是。”杨雪梅笑了声,“他们呀,就是喜欢摆谱,自以为高人一等。还是岑书记你低调,一个城里的姑娘也跟着大伙上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