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的意思是能恢复过来最好,实在不行就赔偿损失。”
“那你的意思?”
“我跟乡亲们的想法是一样的,也希望清理泥石恢复良田。”
“这恢复还是不恢复,就看谁付出的代价更小了。”
“花书记,刘总打算怎么来处理这件事?”
“别指望他了。”花振平不温不火地说,“刚才在电话里,他都把责任推给我们镇里了,压根就不想承担任何责任。”
岑若楠不解地说:“刘总是施工方,怎么能不承担相应的责任?”
“合同里没有明确泥土能不能往山下倒这一点,所以他就以此为由推卸责任。”花振平说,“说起来,这事还真怪曾镇长,在签订合同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没有把好关。”
岑若楠清楚花振平下刘总之间的关系,却还是据实说句:
“就算合同里没有写明,可也不能往山下倒泥,这至少会填了山损坏树木,况且现在还填了这么多良田,给乡亲们造成了不小的损失。花书记,我觉得施工方应该负责。”
听了这话,花振平心里多少有点不痛快,却又不忍心批她。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孙剑武见花振平不说话,便附和着岑若楠说:“我觉得岑书记说的对,施工方确实应该对这事负责。”
花振平正愁气没处发,听孙剑武这么一说,立马把脸一沉,质问句:“小孙,你懂得什么叫合同法吗?”
“虽说我没花书记你懂,可多少也懂得些。”孙剑武神情淡定。
“既然你懂得,那干嘛还说出这种无知的话来呢?”花振平瞪着孙剑武,没好气地说,“合同上没写明的,怎么去让对方担责,啊!”
孙剑武直统统地说:“事实明摆在那儿,就该追究施工方的责任。”
花振平忍不住气地敲了下桌子,提高嗓门说:“法律是要用证据说话的,而不是事实。就算事实明摆在那儿,可合同上没写,我们也无法追究刘总的责任。连这都不懂,还在这嚷嚷,简直是胡闹,哼!”
岑若楠见花振平发火了,清楚触动了他的切身利益,便赶紧给孙剑武使了个眼色,赔着笑脸说:“花书记,你说的也有道理。”
花振平缓和神色,问女村官:“小岑,你说该不该让刘总负责?”
“这个嘛……”岑若楠迟疑了下说,“合同上没明确这一点,要刘总负责确实很困难。当然,这是镇里跟施工方的事,同我们村里没有什么关系,所以我不用关心这事。”
虽说岑若楠没有作正面的回答,却也没有否定领导的主张,因此花振平脸上并不着恼,说道:“好,那我就不跟你说这事了。”
孙剑武插嘴道:“要是刘总不负责,那负责就全在镇里了。也就是说,乡亲们可以找镇里赔偿了。花书记,是不是这样?”
花振平听了脸都气黑了,却又不好驳斥这个不懂看人脸色的退役军人,毕竟他说得有道理,施工方不用负责,那责任就全在镇里了,被填了田地的村民理所当然找镇里赔偿。
岑若楠见花振平脸色难看,赶紧问句:“花书记,你说这事怎么处理?”
花振平盯着岑若楠问:“你说该怎么处理?”
“这……”岑若楠笑了笑,“花书记,你是领导,是镇里当家的,自然得由你来处理。我只希望处理的合理,好让乡亲们满意。”
花振平冷着张脸问:“小岑,你说说,怎么才能让那些村民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