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你也赶到了,正好跟黑衣人尚崇云来了一次短暂的交手。”
“听你回来后说,那神秘人使用了针筒,由此可见尚崇云留下了老六郭天罗的针筒,用来防身,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过也恰好能够加深你对那黑衣人的怀疑。”
“认定他就是神秘人。”
郭东海愤怒的咆哮道:“你这个畜生!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白先生摇了摇头,道:“如果杀人不眨眼的是魔鬼,那么你郭家主,与我无异。”
“好了,咱们来说第五封信。”
“那时候尚家已经知道,自己被神秘人设计,连续害了郭家三条人命,他们的心是惶恐不安的。”
“而我,让他们将两千万金币,送给老大郭耀阳,一部分是为了补偿郭家,一部分是为了让尚家安心。”
“但在此之前,有件事我需要说明。”
白先生拿起一张看不懂的信封,在郭东海面前晃了晃,道:“我说过,这封信上隐藏着阵法,它的作用是用来定位的,其实这是我在说谎。”
“这种看不懂的信上,根本不存在什么所谓的阵法,我那样说,是为了打消你的疑虑。”
“而我推荐,你去将储存卡上也布置一个能够追踪的阵法,并让你亲自去做,一方面是为了让你相信,储存卡除了你之外,别人谁都没碰过。”
“另一方面,是为了下一个计划做准备,那就是诬陷老大郭耀阳。”
“因此,我给郭家的这封信,便是送上一千万金币的储存卡,让你前往北云山南,而这储存卡里面便有那被施加了阵法的卡片。”
白先生点了点头,道:“没错,郭耀阳说的话都是真的,尚家的确是以合作作为借口,给的他两千万金币。”
“但尚家怎么说,已经无所谓了,因为那储存卡上有阵法,那时候的你已经信不过任何人,你只信罗盘。”
“当天在内堂,你逼问郭耀阳的时候,将他逼得走投无路,他已经失去了辩解的机会。”
那郭东海怒极咆哮,一下子朝白先生扑了过去:“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白先生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往旁边走出一步,便躲过了郭东海那虚弱的扑击。
白先生道:“直到这个时候,尚崇云仍旧以为神秘人,其实是在敲诈郭家,他尚家扮演的角色,只是将神秘人从郭华骗来的金币,给拿走而已。”
“再往后,就是今天发生的事儿了,你当场杀了自己的大儿子郭耀阳,并率领所有郭家人,前来尚家寻仇。”
郭东海气喘吁吁,一双眼睛都快瞪出血来了,他疯了一样朝白先生乱扑。
可他的内伤实在是太重太重了,莫说是抓住白先生,就连站稳都很难做到。
那白先生一边信步闲游般的躲避郭东海的扑打,一边继续说道:“你知道,最有趣的是什么吗?”
“最有趣的是,从头到尾,郭华失踪的事儿都被很好的保守了秘密,尚崇云根本就不知道你唯一的孙子被人劫持了。”
“他也并不知道,神秘人劫走了你的孙子郭华。”
“所以,有趣的一幕发生了。”
“当你率领大批人找到尚家寻仇的时候,尚崇云没有矢口否认,他以为你的损失,只是你死去的那几个儿子。”
“可事实上,这几个儿子,又的确都是他杀的,所以他百口莫辩,只能承认。”
白先生推了推眼镜,道:“那么,后面的这一场屠杀,自然而然的就发生了,很顺利,我也很满意。”
这白先生从桌面上拿起一块白布,开始擦拭自己脸上那即将干枯的血液。
并道:“你体会到其中的妙处了吗?你们两个受害的家族之间,在彼此都不知道神秘人是谁的情况下,竟然杀的血流成河。”
“尤其有意思的是,还是那些看不懂的信,这些信,可是你们亲手交给尚家的。”
“没错,从始至终我都没有离开郭家半步,而你们两个家族,则在我的掌控中,一步步走向了灭亡的深渊。”
“瞧。”白先生擦干净了脸,他摊开双臂,道:“这是多么有趣的一场游戏啊。”
“谁说纸笔不能杀人?我不具备武道能力,但我没有耗费一兵一卒,便让你们两个家族全部灭亡。”
“而整个过程中,我只是动了动笔,写了一些你看得懂,和你看不懂的文字,如此而已。”
那郭东海都快要疯了,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他最大的愿望,便是将神秘人给抓出来,将其碎尸万段!
当他杀了尚崇云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成功了,以为大仇得报,整颗心都落地了,就算是死了,也不再遗憾。
可其实,最妙最妙的地方,就在于郭华最后站出来的这一刻!
他的出现,让郭东海意识到,他郭家的仇恨根本就没有报!
这种打击,对于一个认为自己已经报了仇,并决心放弃生命的人来说,简直太残忍了。
此时,那郭东海的怒吼,已经变得无比嘶哑,甚至都快要发不出声音来了。
最可怕的是,白先生就默默的站在门口,静静的观察着郭东海的这种歇斯底里,带着一种审视的眼神。
“为什么……”终于,郭东海不喊不叫了,他感到了绝望,他嘶哑着声音问道:“为什么要害尚家……”
“如果你是为了灭门之恨来寻仇,我郭东海认了,你让我品尝到了,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一个个死去,甚至亲手杀了自己一个无辜儿子。”
“但尚家呢?”郭东海猛然抬头,瞪视着白先生,道:“为什么你要连尚家也一起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