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当爷爷了!”
“我的吗呀!”
计大年的气焰彻底被灭下去了,他想往炕上坐,可是坐虚了,差点摔到地上。
再坐回去时,很是狼狈。
“这可咋整。”计大年掏出一盒烟,哆哆嗦嗦抽出一支,点上。
徐大嘴破例没骂他。
他们俩口子算是心机多的,可终归是普通人,跟严家人不一样,没有害人的坏心眼儿,最多是自私一点,想占点小便宜。
现在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不能糊涂。
“你这烟一支接一支的,倒是说个话?”徐大嘴沉不住气了。
“你儿子干的好事,让我说什么?”计大年气哼哼地说。
“对!我儿子,不是你儿子,是我跟别人生的!”徐大嘴忍不住怼回去。
“你看你,这时候抢这一句两句尖儿,有什么用?说正事!”
“我说什么正事?你一个大男人,你不是应该作主吗?”
这俩口子相互推诿一回,发现根本推不出去,这事只能落在他们两个的头上。
逆子!造孽呀!
“这要是旧社会就好了,一个当大一个当小。”计大年也是憋急了,开始说胡话。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心思?”徐大嘴又捉到把柄了。
“行了,先说咋办吧。”计大年想再拿支烟,发现烟盒都瘪了,气得团了一下扔到墙角。
“我的意见是要惠宝。那惠宝是多难得的人物呀,那要进咱家门,那是你们老计家祖坟冒青烟了。”徐大嘴一咬牙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是瞎子都看得出来的,任谁选都要选 惠宝。可是,杨柳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计大年发愁的是这个。
“要不明天我拿点钱去老杨家,劝他们去把孩子做掉,哪有那么大的风险。”徐大嘴也是狠下心来。
“不行,这要是真有事,你能赔还是我能赔?”计大年是男人,还算是理智。
“你这东也不行西也不行,到底怎么办,你又不说话!”徐大嘴气得直跺脚。
这工夫,门口有动静,有人说笑着走进院,是聚餐的人回来了。
秋月带回一大饭盒的熟食,计大年就爱吃这口儿,就着酒正好。
“这可是没上桌我就装饭盒的,你们饿了吧,快吃!这么大酒味?我爸爸没菜也能喝酒了!噫?是我妈喝酒了?”秋月明察秋毫,马上发现不对了。
“秋月,你一向明理,这事儿你帮我们出个主意吧。”计大年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秋月也头大了。
“我哥喜欢惠宝,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早看出来的。还警告他,别脚踩两只船,跟了杨柳,就不能再看着惠宝。谁知道现在他是怎么把惠宝追到手的,不知要怎么高兴着呢,唉。”秋月心疼春风十秒。
“你先说怎么办吧!”
“能怎么办?他听过你们的吗?等他回来自己决定吧,好歹都要自己背着。”秋月这话虽然没解决问题,可是给那老俩口解了燃眉之急,可不是,他们着急有什么用?反正计春风快回来了,这次他们也做一回驼鸟吧。
“其实咱们也无所谓,娶了惠宝,要钱有钱有名有名,好看。娶了杨柳,坐地抱个大孙子,也不错。”徐大嘴安慰计大年,两个人又叹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