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大年到是省事儿,到哪都能照顾好自己,没几天就把这一片的小吃部,小酒馆都给摸个门清,连老年活动室的门槛都踩掉一层皮去,过得滋润得呢。
“那还不好吗?不用你照顾他了。”玉婴抿嘴一笑。
有句话她没说,计大年出来潇洒了,把宋老蔫儿落了单,天天望房扒,瞧着就可怜。
计大年到没良心,乐不思蜀了。
本来玉婴是没打算留下吃饭的,知道他们都忙,可是看着没什么活儿,收拾一下就到傍晚了。
韩冰爸跟保姆忙了半天,做了一桌子菜。
玉婴只好跟两个哥哥过去坐了。
“今天先生回家,是大喜事,我还怕你们急着走呢,来,聚一聚,热闹一下,冲个喜。”韩冰笑着走过来,她换了一件墨绿的小夹袄,本来就不胖,这段时间瘦得小腰就一把儿了,身段玲珑,越发有风韵,比起她当演员时,又多了一些味道。
玉婴跟着她喝了一口青梅酒,是唐先生给韩冰制的,味道没得说,回味绵长。
韩冰喝得有点急,虽然酒的度数不高,可是瞧着她眼皮泛起一层粉腻,是带了酒意。
“看,又下雪了。”她端着杯站起身,身子歪了一下,很快又站直,款款走到窗前,向外看着。
“下雪了,这树梅花也快开了。”玉婴也走到她的身边,看着那一树枯枝,隐隐已经有火红的花苞,藏在雪下,一片生机。
兄妹三人回家时,分坐了两辆车,玉婴是跟宋玉桥一车的。
“简瞳上来就捣乱,对着加盟的条款,横挑鼻子竖挑眼,真想把她一脚踢出去。”
“她挑有什么用?也不会因为她改,这是大家定下来的,不是一个人的事,我们开过几次会讨论了。”玉婴看着车窗外的飘雪,淡淡地说。
“玉婴,我一直在想,好人真的有好报吗?你看简瞳那么坏,现在活得好好的,唐先生救人无数,躺在那里让家人伤心。”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大概我们都是俗人吧,还参不透。不过既然事情是这样的,一定就有他的道理。”玉婴笑了笑,“至少,大部分的好人,还都平安是吧。”
“大部分的坏人,更平安!”宋玉桥苦笑道。
“没事,天不收我收!”玉婴坐直身体,掷地有声。
“就想听我妹子这样说话,硬气点。”
“四川话叫雄起。”玉婴一秒破功,笑嘻嘻地说。
“雄起?雄起!哈哈。”
“对了,邻居家那老俩口安排得怎么样了?”
“还好,我把药费都结完了,他们还没出来。那家也没法住人,我就让他们住到招待所去了。老太太还是糊涂,还好没惹什么事。”
“那兄弟二人,人到是不坏,就是性格不行,早晚坏事,还是要当心的好,不要走动太勤了。”
“知道了,听妹子的。我原来对三观这种事,还没卡那么严,现在懂了,不是同路人,尿不到一壶。”宋玉桥把车稳稳停到楼下,见小四的车也跟过来,这才和玉婴下车,三人一同往楼里走,没等开门,谷雨先闯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