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霜讷讷地没有说话。
窦宪叹了口气,替她梳理着长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今后再不好做这样的事了。”
履霜忙不迭地点头。窦宪遂吩咐水芹每天去大厨房拿上等燕窝、冰糖五钱,给履霜熬粥。他道,“窦萤满嘴屁话,有一句倒是真的,是药三分毒,这食补啊比药强。以后你每天多喝粥。”絮絮地说了不少,等歇下气时发现水芹仍杵着,不悦道,“怎么还不去?”
水芹结结巴巴地说,“大厨房轻易不给东西的。”
“这帮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窦宪皱着眉起身,对履霜道,“我亲自去嘱咐一声。”见履霜打算起身来送他,制止道,“我自己出去就好。”
然而履霜还是一直把他送到了门口,“好久没出去了...明天你能带我出去逛逛吗?”
窦宪摇了摇头,“你病着呢,等好了再说。”
“咳嗽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履霜牵着他的袖子,可怜巴巴地恳求,“等我病好了,你也忙起来了。去嘛。”
“哎,好吧好吧。”窦宪经不住她缠,答应了下来。看着她回了房里,这才带着水芹往大厨房去了。
一刻钟后,水芹果然带着一大包燕窝回来,喜滋滋禀告,“大厨房的人啊,见二公子亲自过去,全傻了。要什么给什么。”又不住口地夸着窦宪,“二公子果然是个好的。”
履霜的唇边也露出了一丝笑意。她转头嘱咐竹茹道,“晚上替我把二姐姐请来。今天二哥说话太急,只怕她是恼着了。”
竹茹有些犹豫,“依二姑娘的性子,只怕不理她才是对的。您巴巴地请她来赔罪,不知她嘴里又会蹦出些什么呢。”
履霜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她忙收了口。履霜遂道,“病了几日,手都软了。水芹,去替我磨墨,我写几张大字。”
晚间,用罢了膳,竹茹按照履霜的吩咐去了窦萤那儿。窦萤本不耐烦去快雪楼的,但等听说履霜是要向她赔罪,噌地站起了身。
繁缕拉了拉她的袖子,转头问竹茹,“四姑娘既是要赔罪,怎么不亲自过来?反倒要我们登门?”
竹茹心中咯噔一下,也百思不得其解。但很快她就掩饰住了神色,笑道,“我家姑娘的心里不知多想来呢。可惜她正咳嗽着,怕把病气过到您屋里。这才...少不了厚颜请您奔波一趟了。”不住口地奉承起窦萤来。
窦萤心中受用,点点头跟着她去了。
几人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到了快雪楼,履霜出来迎道,“二姐姐。”
窦萤点点头,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椅子上,“我听竹茹说,你有话想对我讲。”
“啊?什么话?”履霜疑惑地看了眼竹茹,道,“我叫姐姐来,是有东西想送给你。”
窦萤狠狠瞪了竹茹一眼,耐着性子问履霜是什么。
履霜转身拿了个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包裹递给她,“是燕窝。大厨房才给我的。我不曾吃,干干净净还未动呢。分一半给姐姐。”
窦萤霍然站起,“就为了这个,把我叫来?”
履霜吓的后退了一步,怯怯道,“我怕丫头们来拿,手脚不干净...”
繁缕听的不悦,夸张地笑道,“谁稀罕这个?也就四姑娘您,看的宝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