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蔡伦见到他,大为惊讶,迎上来问,“侯爷怎么来了?”
他叹了口气,“我听说陛下病了?”
蔡伦无奈道,“是啊,发烧发了好几天,一直硬撑着去上朝。可今天,回来后一下子就倒下了,不断在说胡话,到现在也不曾清醒。”
他道,“我去看看。”悄悄地进了内殿,果然刘肇正躺在床上,面色烧的通红,整个人陷在梦魇里,反反复复地流着泪,叫着“母后”。
他心头泛起从未有过的怜悯。——这个孩子,还没他的儿子大呢。
退了出去,问蔡伦,“我听说...陛下曾命人带刀埋伏,以候太后?”
蔡伦有些犹豫,但到底还是说了,“这件事,小人不得不为陛下分证。先前陛下听信了怂恿——也怪小人办差不当心,竟没发觉。陛下他心里似乎是深恨太后的,处处拗着来。可等到那个窦三姑娘想要伏杀太后,陛下一下子同她撕破了脸,不愿意。只是那时候福宁宫叫沁水公主带人控制住了,所以......”
窦宪点点头,“那么这事你可曾叫太后知道?”
蔡伦点点头,“原样的说了。”
窦宪微有疑惑,“那他们怎么还闹成了这样子?”
这次蔡伦迟疑了很久,才说,“侯爷有所不知。陛下曾叮嘱那些相扑少年回去学习射箭,且必须剑随他指,若有不从,一次鞭打,两次就地格杀。后来...陛下他处死了何大人,又拜邓叠为师,让他屡次出入宫禁。太后见了,不免气不过,来了福宁宫说他。也不知陛下那时候怎么想的,竟拿箭指着太后了......”
窦宪忙问,“那后来呢?”
蔡伦硬着头皮说,“那些相扑少年,被陛下训的悍不畏死,有几个竟真的挽了弓箭。那时候小人根本不知道这回事。多亏竹茹姐机灵,见势不对,马上就拉着太后出去了。所以后来......”
窦宪心里惊怒交加,本来还对刘肇有所怜悯,这下子也消散的干干净净了。他想开口吩咐蔡伦别再管刘肇,任由他生病死掉好了。但话到嘴边,忽然想起窦芷,又想起早逝的梁敏。
——这个孩子,原是无辜的,被他硬夺了来,送给履霜。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终于还是转过脸说,“这话,你对我说过就罢了,不必让太后知道我听过。然后去给陛下找个好御医,看看病吧。”说完,拂袖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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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前面做了一点改动:
漱口水那里:
“过了一会儿,早饭用尽,半夏和竹茹带着人上漱口的香汤上来。履霜放下筷子,掩着袖子含了一口水,漱了一漱,打算吐进盂里。却听半夏诧异地“啊”了声。她放下袖子,见孩子端着空空的茶盏,一张小脸皱的紧紧的,抱怨,“这茶好苦。”
心里顿时像被丝线勒住。
不要说宫里了,稍微大一点的财主家里,都知道饭后的第一道茶水是漱口的。但窦武丝毫不知情,直接就全喝下去了,不用问也知道是从来没有人教过他。窦宗和窦宪毕竟都是粗心的男人。
她一口茶含在口里,像是含着苦药。来不及多想,跟着也把手里的茶盏端起来,一饮而尽。很快脸也皱了起来,抱怨,“好辣!”转头嘱咐婢女们,“这种茶以后就别上了,辣的人胃烧。今后用了饭,直接上清淡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