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家孙女如果为真,他可借着由头退婚, 如果是假, 褚颜并未失去清白,他还可以演一出深情款款不负卿的戏码。
可现在这一切,都让这个蠢女人毁了!
梁向影尖声道,“澈哥哥,我是在帮你啊,褚颜完好无损的回去了, 褚家不肯退婚怎么办,我都是为了你着想啊!”
萧澈烦躁不已,倘使没有收到已经确定了吕家孙女是假的消息,他还能安慰自己。
幸好那证人已经找到,如今这局面,吕家找回来的那位,即便是真的也只能是假的!
他得不到的,也不会让老九轻易得到!
“没有褚颜,还有吕家那个小孙女呢!”
梁向影吵得他头疼!
“够了!”萧澈吼道。
梁向影眼泪立马就蓄满了眼眶,“澈哥哥,你从来都不凶我的。”
萧澈忍着恼火,若非梁向影还有用,她早就是一具尸体了。萧澈也不懂叶黎究竟看上了她哪一点,美貌的皮囊吗?
“影妹妹,我并非这个意思。你莫要生气,刚才一时情急。”萧澈淡声哄着人。抚上她脸颊,“打疼了吗?我该死,真该死,怎么就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说着装模作样打了自己几巴掌,梁向影马上就心疼了,抓住了他的手,“澈哥哥,我原谅你了,别打别打。”
萧澈揽着人,直到哄着她高兴了才离开,临走前他说了句,“吕家的春宴,你就不别去了,上次叶府的事情影响太大,你还是避避风头为好。”
吕家的春宴,就是为了将吕七娘介绍给众人,让大家都知道吕家的小孙女找回来了。春宴他都安排好了,绝不能出问题!
吕家与褚家两府姻亲,一家愁云惨淡,一家喜气洋洋,何其讽刺。
萧澈走后,丫鬟如儿拿来冰块,“姑娘,敷敷脸吧,五殿下下手也太重了!”
梁向影接过冰袋,捂着脸,勾唇笑起来,“不,这一巴掌,很值得。”
她爱萧澈,也知道萧澈最爱的不是她,是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如今她名声尽毁,萧澈娶她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褚颜御赐的五皇子妃,背后又有吕家。萧澈以为几句好话就能让她相信皇后的宝座是她的?她没那么蠢。
褚颜是对她最有威胁的一个人,所以,她必须除掉,能配的上萧澈的,只有她。
褚颜清白被毁,就算萧澈想后悔,梁妃也不会同意,京城里适龄的没几个,而她是最合适的,想到这里,梁向影低低地笑起来,这一巴掌,简直太值了!
——
“南兴侯府那位,听说投河了。”明露叹道。
月楹追问,“救上来了吗?”
“救回来了,但有什么用呢,好好的姑娘,一辈子都毁了。”
月楹道,“她才十几岁,一辈子才刚刚开始,发生了那般事,又不是她的错。”
“这话有理。”
有理却堵不住众人的悠悠之口,在这清白比命重的时代,褚颜一个小女子怎能承受得了闲言碎语。
月楹也只能在内心叹几声可惜。
“那几个糟蹋人的蟊贼还没抓住,这几日乱哄哄的,飞羽卫在到处寻人,还是少上街为妙。”飞羽卫的一个都卫是褚家的人。
“飞羽卫?是街上那些穿着黑衣的人?”月楹上街时见过几回,路上人遇见了这些人都避之不及。
她没瞧出什么不同来,有一回直愣愣站在路边,还是一个大婶拉了她一把,说不要惹这些煞神。
“是,飞羽卫身上都有一块令牌,见着有这令牌的人,记得躲远点。”明露抬手就画了令牌在纸上。
月楹看清图案,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与凌风的那块令牌这么像!
明露已经开始给她科普飞羽卫的种种事迹,飞羽卫是皇家亲卫,拥有大雍最大的情报网,无人知他们会在哪里一但出现,便意味着有大事发生。
“尤其是那个指挥使,非常神秘,听闻除了皇上,谁也不知其身份。”
月楹脑中天人交战,如果凌风是飞羽卫,萧沂又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却还是说凌风是他的属下,那萧沂岂不也是?
萧沂无官无职却时常受皇帝召见,这本就不合常理,还有燕风也是见到那块令牌才有反应。
那萧沂的身份岂不就是……
月楹不能细想,只有圣上知道的事情能被她那么容易猜出来?还是说,萧沂只是以为没有与她一个丫鬟保密的必要?
这夜月楹没有睡好,她得出的结论就是,路边的人,还是不能乱捡!
立春到,枯黄的树枝抽出新芽,小草顽强地从地底下探出头来。
这七天,罗致日日都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吃不好睡不好,祈求着日子快过去,又担忧那姑娘是否在说大话。
等到第五日,干脆般到了秋晖堂旁边住着,第六日在客栈辗转反侧,还是忍不住进了医馆。
罗致进门也不找人看诊,左顾右盼的。
秋晖堂的小大夫看他举止奇怪,上前问了句,“公子有何事?”
罗致不好意思笑笑,伸着头看了看别处,“小兄弟,你家医馆,有女大夫吗?”
小大夫道,“我家医馆都是男大夫,没有女大夫的。”
罗致闻言,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