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沂冷着脸,明显的不悦,“请一个男子去你房里,你知不知羞的?”
月楹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侍卫是误会了,难怪脸红成那样。
可别人会误会,萧沂难道还不懂吗?
月楹没好气道,“我只是单纯想替他治病,至于旁人怎么想的我便不知道了,也管不着。佛说,万事皆由心定,心善所见之事便都是善,心恶所见之事便都是恶。世子精通佛法,不会没听过这话吧?”
萧沂不可置否,她在明晃晃的内涵他是心思龌龊之人。
月楹看见他脸色不好,心满意足离开,朝甲板上走去。
船舱里太过闷热,她要出去透透气。行船的速度并不很快,江风清凉,吹散恼人的燥意。
江景如画,反正跑不了,月楹放平心态,欣赏起山水风光来。
月楹遥遥望见有一只船,船上没有官兵,不是他们的人,那只船自他们出了京城之后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不知是何来历。
那厢甲板上也出现了一个身影,离得太远,月楹看不清晰,只依稀觉得那身影有些眼熟。
“那是芝林堂的船。”萧沂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悄无声息。
那船头那人应该就是那日在长亭见到的邵然了,怪道眼熟。
“芝林堂的船为何一直跟着我们?”
萧沂淡淡道,“但凡商家出门,多是外出做生意,怀有巨资,沿江路上,多有水匪,然官船水匪是不敢动的。商户为求自保,多会与同路的官船一些方便,以备照应。”
“做生意还有这门道。”月楹弯下腰,想将手臂倚在栏杆上。
岂料月楹刚用了些力,栏杆吱呀一声断裂开来,萧沂手疾眼快一拉。
月楹稳稳落入他怀中。
断裂的一截栏杆扑通掉入水中。
萧沂本想问一句是否无事,开口却变成,“小心些,不知道的人还当你要投河呢。”
月楹抿嘴,挣扎着从他的怀里出来,退开几步,“我才不会做那么傻的事情。”语毕便跑回了自己房中。
萧沂怀中空空,却还是保持着手臂姿势,他认命地闭上眼,良久后,轻笑出声。
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呢?
月楹回到房中,猛灌了几口凉水,像是憋了口气想用水把它顺下去。
萧沂的心眼也太小了,她都不计较他恐吓她的事情了,他竟然还在生气,坐船的这几日,逮着机会就阴阳怪气的。
要罚便罚,她也不会有怨言,现在这样,他浑身上下写满了别扭,连带着她也别扭起来。
“叩叩。”房门被敲响,月楹出去开门,燕风正站在外面。
“有事?”月楹手扶着门框。
燕风道,“再过半个时辰,船会靠一会儿岸补充物资,世子让我来告知姑娘,若有想添置的东西,可以下船去采买。”
“知道了,多谢燕侍卫告知。”月楹答应着,随即关上了门。
燕风看着紧闭的房门,摸摸鼻子,不知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世子特意交代不要提起他,但燕风就想试试,故意提起世子,月楹该谢的人也该是世子不是他。
燕风想想觉得好复杂,不适合他一根筋的大脑。
半个时辰后,船停靠在江陵码头,江陵是个大城,码头热闹非常,在码头摆摊的人也比寻常地方更多一些。
月楹下了船,脚踩在实地上还感觉自己在原地晃悠,船上待了太久,猛一上岸还有些不习惯。
“去哪儿?”
月楹瞥他一眼,“世子跟这么紧作甚,我又不会跑。”
“这路你家开的?”
月楹:……
“你要是进城后能找着路回来,独自一人去也无妨。”
老拿她路痴说事,月楹气得牙痒,“您敢不敢换个说法?”
萧沂看她气鼓鼓的模样,笑起来,“有用就行。”
月楹扭过头不理他,找了个人打听最近的药坊在哪里,她身上的丹药需要在做一些。
月楹余光瞟见萧沂还跟着,心底却不慌,喜宝的事情已经解决,她再也没有顾虑,此去两淮,是个绝佳的逃跑机会。
萧沂的手即便神得再长,也伸不到两淮吧,而且换了地方,没有王府暗卫,一旦她找准时机,萧沂想要找到她也不容易。
萧沂去两淮是有任务的,而且还有大月份的睿王妃,萧沂不会在两淮待太久,她的银票都带在身上,只要她能让萧沂在短时间内找不到她,她逃脱的机会便很大、
“给我抓洋金花,风茄花,生草乌,香白芷,当归,川穹,各四钱,南天星一钱。”月楹进了药坊便道,“再给我拿几贴跌打的膏药。”
抓药伙计警惕看了她一眼,“姑娘抓这些药做什么?”这是配制麻沸散的主要药材。
月楹盯着他,“药坊的伙计,什么时候那么多嘴了?”
小伙计被盯得直发毛,“是小人多嘴。”他前几日才知道麻沸散的配方,正背着呢,见有人来抓,没忍住多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