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若非夏风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萧沂已经审问过了萧汾,知道他去花房是为了与梅雪私会。
而梅雪却说今日根本没有约萧汾会面,梅雪没胆子撒谎,所以是有人伪造了信件。
“这……为什么呀?”睿王妃不怀疑事情的真实性,只是水仪在她身边多年,她实在是想不到她这样做的理由。
萧沂垂下眼睑,“为什么,也只能问她了。”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水仪背后捅刀,险些让他彻底失去月楹。
水仪很快被带到,她在得知月楹获救时,就已经收拾东西逃走了,不想跑了几天,还是被抓了回来。
她抱着包袱,被粗暴地拖过来掼在地上,夏风对付起这样的人最是拿手。
水仪面容憔悴,形容枯槁,夏风将她关在闷热的房间,一天一夜没有给她喝水,她渴得厉害,嗓子也疼。
睿王妃一脸遗憾,“水仪,你何苦要害人?”
“王妃,我……没有。”她还想狡辩。
萧沂却不给她这个机会,眼神冰冷如寒芒,“不是你,为何要逃?”
他竟然用这种眼神看她……
水仪心中如吃了黄连般苦涩,“我只是去外祖家。”
“去外祖家为何不向王妃告假?”
“我……一时情急……”
“还要狡辩吗?”萧沂懒得和她多费唇舌,“我问过老管家,你外祖家根本没有消息来。还有梅雪已经招了,她说只有你发现了她与萧汾的私情。”
水仪咽了口口水,“说不准是梅雪告诉了别人、”
萧沂失去耐心,“梅雪不会写字。”所以她根本不可能写字条约萧汾见面,蒺藜院识字且会写的本就不多。
水仪再无从辩驳,她忽然大笑起来,“是我给她下药!是我放了萧汾进来,我就是想毁了她的清白!”让水仪的心里防线被击溃的不是旁的,正是萧沂冰冷刺骨的视线。
萧沂对她从来都是温和从容,怎么可能是这样,这不可能!
睿王妃闭了闭眼,“水仪,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失望?您对我满意吗?您若是喜欢我,为何不让我去世子房里伺候,您当时为什么要选明露,我那么喜欢世子,那么努力想去浮槎院……”水仪在疯魔边缘,几乎是嘶吼着出这几句话。
她声音沙哑地不像样,忍着剧痛还是要说,她楚楚可怜地位望着萧沂,泪眼婆娑,“世子,您的眼里为何就不能有我呢?”
“你不配。”萧沂的语气,没有一丝温度,面色肃穆。
水仪闻言,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地,连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萧沂一摆手,夏风将水仪如死狗一般地拖了下去。
睿王妃蹙眉,她从前怎么就没看出这丫头存了这样的心思,真是识人不清!她有些恼怒,怨自己没能早些发现豺狼害了月楹。
“月楹没事吧?”
“已服了药,没事了,就是受了些惊吓。”萧沂回道。
睿王妃不放心,“她一个姑娘家,出了这样的事,你可得好好安慰她。”
“儿子记下了。”
“记下了有什么用,你与你爹一样,都是个不会安慰人的。”睿王妃说着就起身,“还是我亲自过去看看。”
萧沂扶着娘亲,“您小心身子。”
“我比你……”睿王妃忽感觉小腹一疼,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往下坠似的,随后是一阵阵熟悉的疼痛,越来越剧烈。
“娘,怎么了?”萧沂发现了睿王妃的变化。
睿王妃捂着肚子,“这孩子,要出来了……”
“稳婆!快!”萧沂高声喊着,稳婆们都在偏房做好准备,一声令下就冲进了主屋。
睿王刚捧着媳妇爱吃的水晶糕回来,就听见了白青程的疼痛声,心里一慌丢了水晶糕,直往房间里冲,然后被萧沂拦在门外。
“爹,你冷静些,您现在进去是添乱。”
睿王心急,却也清楚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是心里有气总得找人发,萧沂不幸成为了出气筒,“臭小子,你敢教训起你爹来了!”
老王爷与老王妃得知睿王妃发动了,也匆匆从静安堂赶来,老王爷听见儿子在教训孙子,隔辈亲体现出来了,上去照着儿子脑袋上就是一巴掌。
“儿子都这么大了,你还毛毛躁躁,等着!”
睿王平白无故挨了老父亲一巴掌,捂着脑袋,“爹,我这不是担心嘛。”
“生孩子有什么大不了,你媳妇又不是头一回了,你怎么回回都像第一次似的。”
睿王嘟嘟囔囔,“那话不能这么说,要是里头生孩子的是娘,您指不定比我还要激动呢。”
“兔崽子说什么呢!”老王爷不知是被戳中心思还是被气的,追着打了睿王几下。
“都给我闭嘴!”老王妃龙头拐往地上一怼,那边正在吵架的两父子,立马如猫见了老虎般不再多言。
“吵吵嚷嚷,烦死个人!不知道地还以为是你们亲自生呢,闭上嘴巴给我安静等着!”
父子俩乖巧一动不动似鹌鹑,老王妃拄着拐一步步往里走去,“我进去看看。”
萧沂将祖母扶进去,里头睿王妃的痛呼声不绝于耳,他心头一紧,都说女人生孩子是跨过鬼门关,他从前没有见过,现在见到这场景,才知先人都所言不虚。
楹楹生孩子也会如母亲一般痛苦吗?他突然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