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沂稳了稳呼吸,下巴搭在她的肩头,“风沙迷了眼。”
嘴硬的男人。
萧沂缓了缓神,抬手抚上她的小腹,“疼吗?”
月楹知道他的意思,“早就不疼了。”过去那么久,她都快忘了。
萧沂见过睿王妃生产的模样,一想到楹楹在经历这么困难的事时他没有陪在她身边,心就一顿一顿的疼。
萧沂双臂紧箍着人,似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往后余生,不论何事,我都会陪着你。”
月楹感受到他的炽热,“你陪着我?京中的大好前程不要了吗?”
萧沂轻笑,“早就不要了。”
两年前,萧澄已经被册封为太子。
萧沂是皇帝精心挑选的辅佐儿子的文臣,萧沂忽然请缨,打乱了皇帝的部署,所以他大怒打了萧沂一顿。
同时,只要他离京,皇帝就会收回他的飞羽令,意味着他不再是飞羽卫指挥使,他所有的一切,都要重头再来。
失去飞羽卫,他必须要有军功,才能护住睿王府。萧沂相信自己的能力,孤注一掷来了军营,他并不怕打仗,他怕的是不能平安回去。
从前他总对自己的性命不屑一顾,家里有了萧泊之后他更没有了后顾之忧,月楹的出现,让他开始惜命。
此战一了,他便无事一生轻,有大把的时间陪着她。
“你不是开玩笑?”月楹见他语气认真,有些心慌。
萧沂抓着她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楹楹觉得我在骗你?”
他的呼吸灼热。
“不是。”月楹想缩回手。
萧沂攥得很紧,没有给她放开的机会,“楹楹,你所担忧的问题已经解决。我们还有了知知,知知不能没有父亲,所以,别逃避我,好吗?”
他低声下气的祈求,乖顺地向只软毛狗。
萧沂太懂得怎样让她心软,他本就生得好看,她又吃软不吃硬,对她服软这招,她上过太多次当。
却还是心甘情愿……再被他诱哄。
“楹楹,好不好?”他低头亲着她的下巴,名为乞求,实在索取。
月楹抓住最后的理智,没有把话说死,“我考虑考虑。”
萧沂闻言,两眼弯成月牙,最后偷了个香。
“知知快醒了,你先放开。”
萧沂听话地放手,他现在可是在考期,不能惹她不高兴。
小家伙每日午睡几乎都是这个时辰醒来,小知知睁着眼睛,只看见空青,“青哥哥,阿娘呢?”
“阿娘在这里。”月楹闪身出现。
小家伙手脚并用从床上爬下来,张开双手向月楹跑过去,“阿娘——”
月楹把胖团子抱起来,掂了掂分量,“好像重了点,阿娘不在的日子,是不是又偷吃糖了?”
“才没有。”小知知头摇的像拨浪鼓,耳上的铃铛清脆地响着,“知知很听话,一天只能吃一块,没有多吃。”
提起吃,她没吃午饭就睡着,小知知瘪瘪嘴,捂着肉肉的小肚子,“阿娘,饿~”
“知知饿了吗?青哥哥给你去拿吃的。”小少年积极得很,一溜烟跑没影了。
萧沂摸下巴若有所思。
小知知打量着面前的陌生男子,“阿娘,这个叔叔长得真好看。”
叔叔?
萧沂洗干净了脸,又换了身衣服,与方才的狼狈模样大相径庭,小家伙一时没认出来。
“知知不认识了,这是你的脏爹爹呀!”月楹狭促地挤兑他。
爹爹就爹爹,什么叫脏爹爹?
萧沂心情好,伸出双臂,“来,爹爹抱。”
小知知观察半晌,终于发现这个漂亮叔叔就是脏爹爹,从未被爹爹抱的小家伙兴奋了,拱者身子窜进他怀里。
男人结实有力的臂膀托起孩子,小知知在他臂弯上坐的很稳,小知知感受着爹爹的怀抱,与娘亲软软的身子不同,爹爹身上,有种令人安心的感觉,而且抱的比娘亲高,她能看见更高的地方。
孩子就在他怀里,没多少分量,萧沂恍然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怕,怕这一切都是个美梦。
怕梦醒来,还是孤身一人。
空青提着食盒进来,“知知,好吃的来了!”
知知笑起来,露出还没长全的乳牙,“吃饭饭。”
空青摆好饭便打算给小家伙喂饭,然,一个人形阻碍挡在他与知知之间。
“萧将军,我要给知知喂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