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曦眨了眨眼睛,想起,是南晴曾开玩笑说过此事。
“那都是玩笑话。”沈筠曦柔声解释。
沈筠晔不以为意,反而笑道:“我倒觉得甚好,找个知情识趣的,你嫁过去日子才甜甜蜜蜜。”
沈筠曦看着兄长不起玩笑的郑重面色,轻轻点点头。
沈父看着沈筠曦浅淡的唇色,心里心疼不已。
“上次张榜寻医,有擅长妇科之人,到时请来为曦曦你调养身子。”
……
近几日,京都城中甚是热闹,冰人们活跃在京都城上上下下。
坊间的这些消息传至紫禁皇城,一时间人心浮动。
今日的早朝,文武百官目光若有似无觑向最前方长身玉立的太子殿下萧钧煜。
沈家姑娘心悦太子殿下之事,他们早有耳闻,如今沈家毫不避讳、大大方方招婿,列了一系列要求,听说太子殿下竟去了沈府。
萧钧煜面无表情,唇角却抿成直线,周身清清冷冷如同笼着一层清霜,让人望而却步,不敢上前。
萧钧煜在沈府传出招婿的第一时间拜访沈父,他被沈父恭恭敬敬请进门,却不到一炷香时间出了府。
沈父义正言辞不会将儿女嫁给东宫,而太子殿下若是知恩图报,便不要宣扬沈筠曦腹中父亲是谁。
知恩图报,原来他的喜欢,他诚心的求娶对沈筠曦竟成了恩将仇报?
萧钧煜垂下眸子,心脏出的伤口反反复复皲裂,锥心刺骨得痛,却不及他心中万分之一的痛。
萧钧煜以拳抵唇闷闷咳了一声,漫不经心,听着金銮宝座上父皇在同大臣商议端午的大宴。
一晃,已是端午,昨日梦里沈筠曦给他亲手绣了一件锦袍和一和五彩丝的荷包,她给他挂上荷包,抱住他的腰,笑盈盈对他道:
“我祝太子殿下端午安康,喜乐顺遂。”
没有她,哪来的喜乐顺遂?
“咚咚咚!”突然雄浑悠远的钟声响起。
萧钧煜眉心一拧,神色冷肃,抬眸朝身后望去。
听声音,这是紫禁城外,御行街头的登闻鼓响了。
皇上听了话,朝殿外望去,文武百官皆面带疑惑,回头望去。
“何人在击登闻鼓?”皇上沉声道。
前朝时设登闻鼓,有大冤屈不得申者,可击登闻鼓,击鼓鸣冤。
众人目不转睛看向殿外,不多时,有一锦衣带刀侍卫健步如飞奔来,跪在殿中禀报:“启禀皇上,户部郎中孙常戎之女孙霞薇击登闻鼓,状告太子殿下忘恩负义。”
话音一落,百官后面站着的孙常戎一下子双膝跪在地上,以头抢地,哆哆嗦嗦:
“皇上,微臣不知何事,微臣不知何事啊。”
孙常戎面色煞白,声音都一时发抖。
皇上看重太子殿下,举朝皆知,上周上下无人不对太子殿下毕恭毕敬,他那不中用的庶女竟然不开眼状告太子殿下。
“闭嘴。”高坐在金銮宝座上的皇上冷斥一声,神色威严,声音冷若寒冰。
孙常戎两股战战,他头抢地不住得磕头,手握成拳,咬牙切齿,恨死了孙霞薇。
贱蹄子,没眼色,果真庶女没教养,孙常戎目眦具裂,嘴里咬成血沫,只恨今早上朝时没用鞭子抽一顿孙霞薇。
皇上淡淡睨了一眼人前站立的萧钧煜。
文武百官不敢直视萧钧煜,却余光绵里藏针皆目视萧钧煜。
萧钧煜面色泰然自若,似无察觉,他仰头迎上皇上审视的目光,淡淡道:
“启禀父皇,儿臣坐身立正。”
皇上点了点头,扬了扬下巴,沉声道:“将孙氏女带至大殿。”
“喏。”锦衣带刀侍卫沉声应道,起身垂首倒出大殿,大步流星朝殿外走去。
……
御行街上,沈筠曦同武琇莹正在茶楼饮茶。
突然,登闻鼓响起,震耳欲聋,钟声悠长,茶楼里瞬间骚动。
沈筠曦倚在二楼的支摘窗下,侧头朝登闻鼓的方向看去,目光突然一顿。
“沈妹妹,好似是原礼部侍郎家的孙姑娘。”武琇莹端视良久,轻声朝沈筠曦道。
沈筠曦点了点头,茶楼的视野甚好,她不仅看清了击鼓之人是孙霞薇,更看到了孙霞薇面色苍白如纸,抬手击鼓时袖子落下,漏出孙霞薇的手腕和半截手臂。
孙霞薇的肌肤白皙,那雪肤上青一块紫一块、横横纵纵的伤痕,让人触目惊心。
“春搜查出是她教唆她的表兄,暗害太子殿下、二皇子和你,现在敲鼓,难不成为她表兄鸣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