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不过我只是有几分好奇,像秋潋这般特别的女子,若是有了倾心之人,会是何般模样。燕挽亭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却又挑着唇角慵懒的撑着脸侧,好奇的瞧着夏秋潋。
夏秋潋愣了愣。
她喜欢一个人,会是何般模样。
前世她自是喜欢江询言的,倒是待他又与别人差不了多少,就算后来离开他离开姜国到了燕国,虽有些心伤,念起他的次数,却还不及父亲母亲。
就算到最后被一杯毒酒赐死,更多的却还是怨恨他侵覆燕国,和不甘。
那时听闻他娶了姐姐,也未曾多意外伤感。
怕是自己想的太久,失礼了,夏秋潋脱口而出。
自然是举案齐眉相待有礼。
对面的人儿听到了回答,似乎有些不满意,挑了眉头有些不认同。
秋潋怕是性子太淡了,与喜欢的人在一起,怎的还会相待有礼。若是我有了欢喜的人,便整日陪着他,带着他看遍这天下秀美山河,去瞧瞧沙漠的荒凉,去瞧瞧那江湖人的快意恩仇,再寻一处桃源,煮茶种药,执手嬉闹。
燕挽亭这般说着,神采飞扬凤眼幽深,唇角的笑容一直扬着,神色间有几分向往。
夏秋潋瞧着神采飞扬目放亮光的燕挽亭,有些入了神。
相比夏秋潋的冷淡情感,燕挽亭炙热的可怕。
夏秋潋喜欢上了一个人,无论如何都能冷静相持,事事能以理智相待。
就像前世她喜欢江询言,却又为了家国能舍弃小爱,心甘情愿的离开他。
可是燕挽亭不一样,她太过炙热感性,若是让她舍弃爱,她甘愿死。
就像前世,她最终被所有人怀疑,直到最后一刻,燕挽亭仍坚定的信任着她,护着她,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直到...
直到她最终在姜国士兵的护佑下出现在她面前,她才心死如灰,挥剑自刎。
这样的爱太过炙热,能灼伤别人,更会毁灭她自己。
若是被殿下爱上的人,定是会很幸福。夏秋潋微微垂下眉目,她不敢再看面前的燕挽亭一眼。
是啊,被燕挽亭爱上的人,的确会很幸福呢,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
虽这般说,但是我却未曾遇到过真心欢喜的人,也不知日后可否会遇到。
燕挽亭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提起煮热的茶,往夏秋潋身前的茶杯斟满。
夏秋潋不知该怎么开口,她垂在膝上的手慢慢收紧,她低头看着面前的茶杯被斟满,缭绕的白雾缓缓升上来朦胧了她的双眼。
燕挽亭见夏秋潋又在发呆,便大胆放肆的开始打量起夏秋潋来。
樱桃般嫣红的唇瓣,饱满又湿润,唇角完美的上挑。高挺秀美的鼻梁,垂着的眉目精致又撩人。
瘦弱的肩头青丝倾泄,落在脖颈边,漆黑的发丝与白皙温润的肌肤,相映成趣。
面前的这个女子是这般的柔弱,可眉目间的倔强和清冷,却足够让人不敢侵犯。
鼻边萦绕着的那混着茶香的淡淡幽香,随风从身前的人身上飘来。
夏秋潋每次与她独处时,似乎总是这样,爱神游发呆。
只是燕挽亭倒不觉得她失礼,每回她静静发呆时,身上那突然萦绕着的悲伤和凄楚,都让燕挽亭有些心疼。
她身上一定藏着什么秘密,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让燕挽亭更加的好奇,她想知道夏秋潋心底到底藏着些什么秘密,她发呆时再想着什么。
在姜国时,她曾听人说过,夏相府家中的二小姐与姜国二皇子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可刚刚她问起夏秋潋可有欢喜的情郎时,夏秋潋却满口笃定没有。
她是在隐瞒什么吗,又或者外头的传言并不可信。
当夏秋潋敛下混乱的思绪抬头时,却正好对上了燕挽亭带着几分打量审视的目光。
她心中微微一惊,神色不变的微微侧头问道。
殿下在看什么。
燕挽亭倒是不掩饰自己那过于露骨的打量,眯了眯凤眼,如实回答。
我在想,秋潋为何每次我与交谈时,总是这般出神,莫不是嫌我太过无聊。
夏秋潋的眸子闪过几丝慌乱,她咬着唇恭敬的道。
殿下多虑了,秋潋与殿下相处,很开心。只是秋潋嘴笨,怕是惹的殿下不开心了。
燕挽亭闻言笑了笑,她突然凑了过来,袖角拂过桌面被茶杯里的茶水沾湿。
白皙精致的面容就这么凑了过来,贴到夏秋潋面前,那淡淡的香味迎面而来。
夏秋潋愣住了,心口平静的心又开始噗通的跳了起来。
燕挽亭凑的太近了,夏秋潋甚至能看清她眉间那颗几不可见的小小红痣,那双漆黑狭长的凤眼满含着笑意,清亮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看着呆愣的夏秋潋。
本宫倒是不觉得秋潋嘴笨,只觉得秋潋有时呆呆愣楞的,甚是可爱,惹的本宫想要捏一捏你这张漂亮的不似凡人的脸蛋。
带着茶香的热气轻轻的喷在夏秋潋的面上,燕挽亭戏谑的挑着眉头,看着面前有些惊惶又呆滞的美人。
原本嘴里说的都是调笑之语,只是瞧着夏秋潋一副惊吓瞪大眸子的呆滞模样,燕挽亭却起了几分挑弄之心,于是她便真的伸了手,温热的指尖轻轻的抚上了夏秋潋的脸。
那白皙温润的肌肤比看上去更加柔软滑腻,微微有些凉意,像是最上乘的丝绸。
嘴角上挑的弧度慢慢的僵硬了,燕挽亭抚着面前人儿的脸,与她贴面靠在一起,心突然疯狂的跳动起来。
仿佛要跳出胸膛。
她,可真美可真香。
殿下莫要这般戏弄秋潋。
夏秋潋先反应过来,她连忙伸手拂开燕挽亭贴在面上的手,然后微微后仰,与燕挽亭拉开了距离。
呵,倒是我失礼了,秋潋...莫要怪罪。
燕挽亭愣了愣,她有些慌乱的垂下手,讪讪的坐了回去。
只是刚刚摸过夏秋潋脸蛋的手却似乎有些发烫,刚刚那柔腻的触感仿佛还停在指尖。
两人突然间安静了起来,谁也不曾开口说些什么,各自心底都在慌乱的想着些什么。
秋潋妹妹,姐姐来看你了。
一道娇媚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见过诏妃娘娘。守在殿门口的青鸢慌忙行礼的声音也传来。
话音刚刚落了,就见一个火红的身影闪了进来。
来的人正是叶诏音,只见她手上端着一壶酒,毫无矜贵的模样,提着裙摆几乎是小跑着过来的。
哟,没想到公主殿下也在秋潋妹妹殿里啊。
叶诏音见了燕挽亭,也不行礼,就这般大大咧咧的把酒壶往桌上一放,笑看着燕挽亭。
诏妃娘娘今日倒是有空,不去教训凤游,怎的跑到这来了。
燕挽亭抬眼看着叶诏音,语气也随意,瞧上去两人很是熟悉。
别提那倒胃口的人,你在倒好,我今日得了一壶好酒,这可是一个姜国商人献给陛下的,我讨来了,特地来找秋潋妹妹尝尝,你既在也一起同饮了一杯,尝尝我们姜国的美酒。
叶诏音笑嘻嘻的坐下了,伸手不客气的拍了拍燕挽亭的腰肢。
燕挽亭身子一缩,有些不悦的看着叶诏音,微微皱了皱眉头,无奈道:你怎么说也是一宫娘娘,何时能改掉这般动手动脚的习惯。
我那是欢喜你才摸摸你的小细腰,你若是不喜欢我日后便不碰你就是了,反正现今秋潋妹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