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发生考题泄露事件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封锁消息,不让消息流出到董舒耳中,不然功亏一篑。
白慕言看了一眼殿外,仿佛能看到那抹始终坚定守在殿外的玄影那般,唇角微微掀起一丝笑意。
吏部尚书范源看着这样的场面干着急,这位庆元帝分明是要瞒住皇太后来一个先斩后奏,泄露考题可不是大事啊,这件事涉及的还有自己,不去通知外面的人怎么能行?
考试已经进行了一个多时辰,范源借着自己要出恭的机会终于从殿里逃了出来,走到一处偏僻处和一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军士汇合,将手底准备的纸条传了给他,看着他顺利离开之后,他才安心出了恭而后返回至考场里继续监考。
只要消息能平安送出,皇太后保他一命不是问题,毕竟吏部尚书这么大个官位并不好找人啊。
这样一想,他才悄悄放下了心,态度从容。
当考试进行了两个时辰的时候,有人匆匆从殿侧进来来到容殊身旁,悄声在他耳中说了几句话,莫名地看得范源胆颤心惊,容殊自然是没有注意范源的脸色,挥退了那名官员之后,又踱步来到白慕言身旁,在他耳边耳语一番,神情愈发的严肃。
终于两人停止了眼神交流,白慕言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先行离开,容殊才神色匆匆地离开殿中,临走前似乎察觉到范源盯得太紧的目光,神色不明地回头盯了他一眼,看得范源头皮发麻。
容殊离开勤政殿出了殿外,恰好看见换防回来的叶萤,两人见面也没什么话,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容殊看得她这副这么冷淡的表情,心情愈发郁卒,白慕言将绾绾的事情告诉他之后,他专门让人好好查了查,发现白慕言说得几乎只字不差,绾绾没有死,她在西凉,替魔教做事。
得知这样的消息,仿佛是在寒冬腊月里再被人从头至尾淋了一大盆水,每一根发丝每一个毛孔都结满了冰,冰得他不成人形。
他觉得自己那几年的感情好像都被人欺骗了,以蛊为名,欺骗了他几年的感情,认真想想,认真回忆,自己心心念念所想着的绾绾其实只剩下一个名字,他记不清楚她的模样。
然而,她在他身上种下的蛊却是砰然苏醒,他无法阻挡。
始终是意难平,在和叶萤擦肩而过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侧头对她说道:“天太冷,其实不必要时刻守在外面。”
叶萤却是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勤政殿,“西域比这里更冷。”
言下之意则是她愿意守着,为他守着。
容殊这回算是彻底死心了,从一开始知道绾绾的事情之后其实已经是无心再插足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自己身上都一堆麻烦呢,何必再招惹别人?
现在他最想做的是将身上的情蛊引出来,还他一个健康清白的身躯。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临走前还是将怀中的手炉塞到叶萤手中让她暖着,根本不让叶萤拒绝。
叶萤揣着他的手炉看着他逐渐远离的背影,忽而觉得这冬天有点儿萧索。
而另一边,武状元的比赛也如火如荼地进行中。
大冶因为治下有数个西域国家,而大冶又早已胡人的血统融合,是以这届武状元的选拔中也有异族之人参加。
而其中大热的也要数曾经在叶萤招夫婿的擂台上连霸好几天第一名的回鹘世子拓跋措。
拓跋措既然能和容殊打个平手武功自然是不弱的,再加上真的想在大冶朝堂上闯出一番天地,不,其实不需要有多高的官职,只需要混个一官半职,让大冶朝廷重视一点儿其实也可以了,因为回鹘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局势稳定。
如果自己能得到大冶朝廷的重视,好歹是能给他挣点面子的,他在回鹘那帮如狼似虎的兄弟也不会过于明目张胆地霸占他的位置。
回鹘是要迟早回去的,这一点他清楚得很,是以也在很早之前着手准备,寻找适当的时机踏入大冶的朝廷。
而今天这个就是机会,能让他一展所长的机会。
比武正进行得如火如荼,也热闹非常,拓跋措其实好几次往看台上看去,想要看到有没叶萤的身影,但是比赛到了最后还是没有看到她,他在想他好像真的有很久没有见过她了,实在是太想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