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殊:“……”这次果然不需要他出手。
于是,过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大理寺的大牢里,某身穿浅蓝长衫拈了根针刺醒牢里某个半死不活的人的时候,语气十分幽森地问了一句,“想不想死?不想死的话接下来就给我说实话。”
那糊里糊涂醒来的官员还未反应过来是什么事情,便看见大牢之外有两个衙役抬着担架将担架上盖了白布的尸体抬出去,那尸体还在白布之下露出了一只肥手,那刚刚醒来的官员认得那只肥手,激灵灵吓了一跳,“大夫,我想活!我想活下去!”
宓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出来的话非常冷酷无情,“你要记住,害到你这个鬼样子的人不是谁,而是皇太后董舒,而现在要救你的是当今圣上,若你以后再敢不从,那我真没有必要救你了。”
救人之前说这么多废话自然不会是宓渊本身的意思,可是某人让他这样说他也只能照做,天知道为什么他这么听话啊。
就连这种人都要他出手去救,简直是自贬身价。
那官员并不是谁,正是吏部尚书范源,范源此刻哪敢说半个“不”字,那晚痛得快要死过去的感觉还刺激着神经,自然是不会再造次,立即答道:“是的是的,神医,我定然会合作的,请你救我一命啊!一定要救小的一命啊!”
宓渊嫌弃地看他一眼,“既然如此,这份契约书你签了。”
说着又扬出一张纸给他,白纸黑字说明了条件,范源哪有什么心思去看,粗略看了一眼便按下了手印,然后巴巴地等着宓渊为他施针。
宓渊见自己第一个任务已经完成了,也不废话,直接抛了一颗药到他跟前,并对他说:“这颗药要五千金,吞了之后记得给我。契约你可是签了的,欠我医药费我可不会放过你。”
此时大牢的墙壁暗角,一抹玄影头痛地扶额:怎么她就有这样视财如命非常不正经的朋友呢?
“是是是,好好好,神医说多少金就多少金!”范源此刻顾不上这么多了,直接将药一拿再一吞,吞服之后瞬间觉得自己好了很多。
那晚商量的结果是白慕言决定只留这里面的五人进来,其他的全部让他们直接毒发身亡便可,诚如宓渊刚刚所说的那样,他要让他们知道要毒杀他们的是董舒,而他是救了他们一命的人,吏部的事情结束之后,他可以饶他们一命,但是发配边疆诸如此类的惩罚是肯定的。
范源是其中一个被白慕言留下的,此人混了官场这么久,又是董舒那边的,知道的□□肯定不少,所以他暂时不能死。
至于其他几个都是本案至关重要的人物,必须要牢牢把握。
宓渊处理完范源的事情之后便出了大牢,没有走出几步便看见叶萤低头笑得高兴,非常漠然地经过她身边,“就有这么好笑么?”
“神医,你的演技真好啊。之前真是小看了你。”
“哼,你这话有够讽刺的。”
“哪有?我这话是真诚实意的。”可是脸上的笑仍在继续,就连眼眶都溢出了泪水,摇摇欲坠,不肯掉落。
看得宓渊心里痒痒的,很想替她揩掉,但是想到最后却没有。
始终是……介意吧。
他走了出大牢,先是净了净手,又跟叶萤一起出了大理寺的大牢,在一条幽暗的通道里拐了个弯,等着叶萤打开了暗门和他一起进去。
这条密道直通宫里一处僻静的宫殿,白慕言正在那里等着他们。
其实这次算是宓渊主动要见白慕言,这两人见面叶萤一向都不参与其中,是以只目送宓渊进了密道之后,便又退了回来,去料理别的事情了。
局势这几天都在胶着,董舒知道贡举漏题一事之后,一直沉默,什么都没有表态。
只是在暗地里已经处理了好一大批与这个案件有关的,又安插上己方人手,企图要将损失降至最低,而且一天幕后主脑没有出现,一天白慕言都无法奈她何。
更何况她手上还握有他的健康,以他的健康为筹码,她又岂会害怕他的这些小招式?
只是,终究是小看了白慕言,事实上,这次他并没有出手,许多至关重要的事情都是曾涛处理的,而曾涛也对后宫的事情有所耳闻,在奏折上暗地里提了几句让他有空去朝阳宫看看,不要冷落了自家女儿。
那几封奏折白慕言看到的时候还拿给叶萤看,半开玩笑地对她说道:“你是否同意我去看一看曾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