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宁封瞄杜若一眼,“告辞了。”
他架着马车疾驰而去。
贺玄也拉起了缰绳,明明听见后面杜蓉的声音,他此刻也并没有缓下来,倒是垂眸看见杜若耳朵都红了。她好像吓着了,整个人半伏在马儿的鬃毛上,远离他的胸膛,他道:“我叫你离宁封远一些,你为何不听?”
杜若没有说话。
她觉得贺玄突然抱她骑马,好像都没有他穿了蓝袍那么吓人,她心慌的不知道怎么办好,那瞬间记起梦中的情形,有一种迷陷的醉意,让人头重脚轻的,要晕倒一样。她现在讨厌死了自己会做梦。
她总不能看到一个穿蓝袍的男人,就要怀疑一个罢?
这样她可能要累死自己了。
她轻轻喘出一口气。
贺玄见她不答,只当她吓得厉害,说道:“我只是不想你坐国师的马车才会带你走,等到附近,自然会放你下来。”
听起来,他真的很讨厌宁封,杜若道:“刚才国师救了我呢,我觉得他好像没有你说得那么可怕。”
“是吗?”贺玄挑起眉,“只是一会儿功夫,你就那么信任他了?”
“也不是这回。”
“什么?”他恨不得掐住她的腰,“你还见过他?”
声音冷冷的,好像冰封千年的潭水,听在耳朵里浑身都在发凉,杜若直觉她要是告诉他,他会把她怎么惩罚了似的。可凭什么呢,他怎么管起她来了?杜若拧一拧眉道:“就是那回在八仙观,别的就没有了。”她问,“到底国师做了什么,你要这样说他?”
贺玄淡淡道:“他很会迷惑人心,等你上当了,兴许无法自拔。”
杜若半信半疑。
赤红马跑得更快,她一个不察没抓住鬃毛,整个人落在他怀里,感觉到他的体温,她耳朵又红了,直觉他今天奇奇怪怪的。她只是坐一坐宁封的马车罢了,宁封能怎么迷惑她?她连那个梦都没有告诉宁封呢,也没见他使出什么伎俩。
想到梦,她往前挪了挪:“你怎么要穿蓝色的衣袍?”
不是她说总穿黑色的不好吗?贺玄这时实在有些说不出的气恼,其实他一直都知道杜若的性子,但今日他好像非常的不悦,这种感觉是让他有些陌生的,他尽量平静下来,淡淡道:“本王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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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那两个字是带着一些威压的,杜若不敢再惹他,闭上了嘴。
看来她是完全不记得那日建议他换衣服的事情了,贺玄眼眸眯了眯,瞧着自己这身才新作的秋袍,忽然觉得很不顺眼。
或许他还是应该穿他原来的衣服。
杜蓉这时追上来,叫道:“贺大哥,我老远便在喊你了,你没有听见吗?刚才到底发生了何事?”
贺玄停下马,并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