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子此话,我可听不懂。”徐嬴听到姚子那话,心里知道姚子恐怕是知道了什么,当初知晓这件事的人,除了那个寺人之外,便是她宫室中的人。可是那些人都是她的媵妾,好端端的,怎么会到姚子这里来透露消息,要知道她还在呢。
强行稳住心神,徐嬴冷笑道。面上装作无事人一样。
“媛的事,暂时也不用吾子操心。”姚子待人和善,就算是平常也很少和人提高声量说话,这个来自姚国的侧夫人总是温柔的。如今对着徐嬴一反平常,可见是真的动怒了。
“说起来妱和媛差不多的年纪,”姚子说起妱连连摇头,“明明快要及笄了,身量还是不好,就连发色还是和小儿一般,这样恐怕是要庖人多准备些骨汤。”
妱都快十五了,可是身形还是没有多少发育的迹象,不说身形,就连发色还是枯黄的。
果然说起妱,姚子就见着徐嬴的面色变了,“妱如何,和吾子有何关系?”这下换成徐嬴唇边噙着一抹冷笑,徐嬴也觉得自己女儿姿色上平庸,都说女子长大容貌就好看了,可是到了这会还没有开始长,她这个做母亲的也是心急如焚。
可是就算知道,她也不允许姚子那这件事来说。
“那就对了,妱之事和我没有关系,那么媛之事于吾子更是半点关系都没有,要知道,吾子并不是君夫人。”姚子浅浅一笑,她年纪和徐嬴差不多,但是看起来却要比徐嬴年轻一些。
最后一句如同一把长剑,将徐嬴的心刺的鲜血恒流。
这是她们所有人的痛。她们并不是正妻,说是贵妾,但这都是痛。
两人自然是不欢而散。
郑媛之前一直躲在帷帐之后,她身形纤细,又没有出声,所以徐嬴一直都没有发现她,等到徐嬴一走,她就从帷幄后出来。
因为徐嬴还是她的庶母,她也不能对徐嬴如何。别说手里没有人证物证,就算是人证物证都在,她也不能在明面上拿徐嬴如何。
因为徐嬴是长辈。
就凭借这一点,她就不能怎么样。
“看来一段时日,徐嬴是不会来了。”姚子拉着女儿在面前坐下,叹道,“都这会了,还有甚么可争的?容颜再好,也比不得你君父的新宠,何况她还有儿女,将心思放在自己孩子身上不是更好?偏偏就是看不惯旁人过得好。”
“母亲,这世上的人千奇百怪,甚么都有。”郑媛自然是不奇怪,这世上就是有看不惯别人过得好的人,当然徐嬴也是见着自己还有自己女儿一直都被情敌压着,临到头只有自己有儿子这么一个比的过姚子。
如今有些风吹草动的,可不高兴?
“你和母亲说,你与那个楚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中意宋国的公子均么?”姚子不会拦着女儿和其他年轻男子来往,只要那些男子不是和郑国一样的姬姓贵族,家里也没有娶妻,样貌品行端正,那么就可以了。
连周人都认为男女之情如同饮食一般自然,出自殷商的子姓,自然不会觉得有任何不妥。
只是郑媛前脚才和公子均一同游猎,后脚就亲自送了楚国的行人去宾馆,这做法就连姚子自己都看不明白。
“我对那个楚人没意思。”郑媛立即就为自己辩解,“只是那日他帮了我,在城郊的时候又听着我直看,我不能把他丢在那里不管。”
的确是不好丢在那里不管,不管怎么说那都是楚国来的人,心多大才把人扔在那里?而且她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的确是该谢他。”姚子点头,那夜里的事姚子也知道,在那之后的几日,她都抱着女儿不敢轻易放开。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若是出事她要怎么办?
“那他对你如何?”姚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