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芜失笑:“好。”
…
陆珩礼驱车回到上水府, 此时天已经黑了,才刚走进客厅的大门, 在后院蹦跶的南瓜已经闻声跑了过来。
看见陆珩礼, 尾巴摇的十分欢快。
南瓜兴奋的冲了过来,在陆珩礼周围转了几圈, 又忍不住伸出舌头去舔人,差点没直接跳起来扑人。
陆珩礼坐到了沙发上, 看着面前激动的南瓜,开腔道:“南瓜,坐下。”
南瓜圆溜溜的眼珠转了转,竖着长长的耳朵, 边摇着长尾巴边听话的坐了下去,仰头看着面前的主人。见他半天没动静几次想要起来,对上他湛黑的眼眸,又只好乖乖的坐了回去。
陆珩礼抬手,在它脑袋上揉了揉:“你倒是听话。”
南瓜自然没听懂他的话,歪着脑袋看他,伸出舌头就想要去舔他放在它脑顶上的手,却都被他轻易的给按了回去。
“好好待着。”
南瓜仍旧十分欢快,乖乖坐着。
陆珩脱了外套起身,又随手摘手上的掉腕表放在茶几上,将衣袖卷了几圈挽至手肘处,朝着厨房走去。
吴婶这几天请假,他也没打算再请其他佣人过来。在温芜来别墅之前,有一大半的时间其实他都是自己做饭,只是顾忌着温芜,他才特意让吴婶一日三餐的准备。
没了吴婶跟南瓜玩耍,平常别墅里没人南瓜自然显得无聊,每天陆珩礼回来它都不停地在他身边打转,死活不离开。
有南瓜在身边不停的闹腾,陆珩礼在厨房做饭的时候一直施展不开,正要出声呵斥,放在外面的手机响了起来。
陆珩礼出去接电话。
是远在国外的陆老爷子的来电。
那头的老爷子显然心情不错:“我们过两天就回来,家里怎么样?”
“我到时候派车过来接您。”
老爷子沉默了几秒,问:“承钰最近在临厦的表现是不是还不错?”
“爸,您究竟想要问什么?”
陆老爷子干咳了几声:“这……我觉得承钰应该是真心悔过了,差不多就可以让他回来了,或者在你那给他安排个职位。”
“承钰跟您说什么了?”
“也……没有说什么。”
“他要是真心想到总部学习历练,我自然没必要拦着,我会看情况给他安排。”
陆老爷子一连说了几声好,陆珩礼又似乎想到什么,正要开口说话,那头的老爷子忽然惊呼就一声:“哎哎哎,我的鱼!”
陆珩礼:“……”
陆老爷子:“挂了挂了。”
…
第二天周六,温芜在陆珩礼过来找她之前就出了门。
打车到了另一个小区,下车后她站在小区迂回的小路上,环顾四周,因为也是第一次来这,对这里其实也很陌生。
想了想,温芜正打算直接打电话的时候,一位四十来岁的女人走了过来,看见她,忍不住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察觉到身边那抹探究的视线,温芜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一回头就看见那张稍显沧桑的脸,不由得神色微怔。
倒是没想到会这么巧遇见自己要找的人。
钱丽华看清她的正脸,很快就从记忆中将她认出来,顿时笑容满面的上前。
“这不是咱们小芜嘛!”
“舅妈,好久不见。”
“別杵着了,咱们快上去。刚好吃一顿午饭,舅妈给你做顿好的!”
钱丽华一脸热情,提着蔬菜水果的双手连忙招呼着她,看起来似乎十分惊喜她的到来。
要不是温芜了解她的性子,还真差点以为钱丽华转了性子。
毕竟舅舅和舅妈会离婚,有一部分还是因为她的缘故。舅舅脾气好,而舅妈典型的刀子嘴,句句戳人心窝,时常就因为她的存在而对她和舅舅指桑骂槐。
虽然也从没有苛待过她,在一些小事上倒是可劲的折腾,每每都要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和自己的丈夫吵架。
后来两人因为舅舅不肯收秦孟给的封口费,钱丽华便打算亲自去秦家要钱,后来被舅舅发现了,两人自然又是一顿吵。
钱丽华终于忍无可忍,一气之下就提出了离婚,分走将近三分之二的钱后,带着年幼的女儿迫不及待的就走了。
后来没多久她就改嫁,日子过得怎么样温芜也再不清楚。
要不是怕现在一无所有的秦孟恼羞成怒又用她们娘俩来要挟她,大概率这辈子他们也没多大可能见面,她更不会特意过来这里找钱丽华。
温芜对钱丽华还是有几分感激的,起码在她和舅舅没离婚前,她心里就算有多么的不愿意,最终还是让她留了下来。
此时看她面色红润,身体看起来也还健朗,温芜心里倒还算松了口气,起码没有因为过分的赌博而变得让她完全认不出来。
钱丽华见她不动,笑容变了变,热情的面孔终于装不下去了:“怎么?现在榜上大款了,我这个做舅妈的还没有资格请你上去寒舍坐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