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对不起,我是不是又说了太多的话了,安小姐总会责怪我话唠,虽然我觉得我本身一点也不擅长言辞,您说对么?”他接着说道。
我在一边答话也不是,不答话也不是。他说话的空挡里完全没有给我留下让我回答的时间,可是他却不停地在问我各种各样的问题。
“您还有见过上次的那个用盅的女人么?她的盅术很厉害哦。”
“您会不会觉得我的存在有些怪异,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但这里却实实在在的存在着一个人,您可以摸一摸哦,我真的是存在的。不过可能您会将我的手臂拽下来,不疼的,我还可以再长出来的。啊,对不起,不该说这么多可怕的东西的,吓到您了么?我果然是个很奇怪的人,异类,是这样形容的么?”
他还在喋喋不休,我却有些崩溃,这货上辈子是哑巴么?这么能说?难道他的战斗方式就是跟唐僧一样的唧唧歪歪?我干脆闭起眼睛不再言语,脑子里还在考虑之前所有可能的线索。
“邓先生,醒醒。我们到了。”我还在一种奇怪的神游状态里发呆,就被乔帮的这句话惊醒了,抬起头,发现车子已经停在了一家咖啡厅的门口。左右环视一下,却发现这里不是我印象当中的那个地址,有些奇怪,刚要询问,空气里有飘来一句话:“安小姐今天把咖啡厅空出来了,不会有人打扰的,我还要在这里守门,就在车里待着,您顺着楼道上去吧。”
我下了车,再次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地方虽然没错,但是貌似总有种跟平常不太一样的感觉,难道是因为人迹消失了的缘故?
这里平时是市中心的一条商业街,这间咖啡馆也是颇为火爆,此刻人迹全无,没有半点声响,给了我一种走进了恐怖片里的感觉。
“邦邦邦。”有人在敲车窗玻璃,我看过去却没有看见里面的人影,当然我根本不可能看见。
“快去吧。→”他还在玻璃上写下了这样的字样,只不过我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因为他是倒着写的,只有他自己能看得懂。
楼道有些黑暗,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开灯,咖啡厅没有以往灯火通明,烛光点点的样子,我的心脏不争气的打起了小鼓。
“嘎,嘎,嘎。”每踏上一级木质台阶,它就会吱呀一声,虽然我知道是错觉,可还是给了我年久失修的味道。
走到了二楼,我听见了清脆的汤匙撞击杯壁的声音。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下一秒,我走过二楼的撞角,见到了坐在窗台边转着手里的汤匙的安然。
她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雨滴,手里的汤匙把那杯热气扑腾的咖啡慢慢搅动。听见我上楼的声音,她缓缓地转过头来,对我轻轻一笑:“你来了。”
“嗯。”我被这严肃的气氛吓得有些不知所措。
“喝点什么么?”她问我,却低头摆弄着她自己面前的糖块。
“啊?咖啡,不,不必了。”我哪有心情喝什么咖啡,此刻来找她全是因为吕布韦的提示。。
“不喝?说不定你会后悔的。”她用手指夹起一块方糖,慢慢丢入咖啡当中。
“因为,这可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了。”她的话,再一次将略微放松的我惊醒到了紧绷的状态当中。
一种感觉彷佛随着她云淡风轻的话语缓缓袭来,我只看见了成片的黑暗迷雾。
双生黑白【五】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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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黑白【五】催眠
最后,我坐在了窗台边安然的对面,面前摆着一杯外表模样颇为好看的焦糖玛奇朵。但是说实话,我的心思完全没有集中在这杯咖啡上面。我只是想从安然这得到吕布韦留在他这里的线索。还有,她是否知道这把钥匙到底是打开那一扇门锁的。
4027,像是门牌号码,我手里紧紧的攥着那把钥匙,想从她嘴里获得一些消息。
“乔帮是不是有些特别话唠?”她没有跟我讨论关于吕布韦的问题,反而谈论起了那个我不甚了解的所谓海底人——乔帮。我完全不能理解他为什么可以以一种透明的形式存在在我的面前,而且他似乎跟水也有着一定的联系,因为对他了解的太少,我也不知道应该发表什么看法。
“他是海底人,今年大约快七百岁了。”安然淡淡道。
“什么,七百岁?”我的咖啡杯差点歪倒。
“我说过的吧,他基本已经不算人类了。海底人生活在海底,数量稀少,整个世界恐怕剩下不到一百个,他还是那种偶然间来到地面的海底人。所以他有些不善于跟人打交道,尽管他已经在海底生活了七百年。他没有与人打交道的经验,不太会说话,喜欢自言自语。”安然喝下一口咖啡,看了一眼底下的丰田车。
“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单纯。不是么?”她又加了一句。
“鬼知道你们国安局是怎么找到这样的人类的,孩子,我怎么觉得你们有些虐待这个孩子的倾向。”我却知道这个所谓的孩子的战斗能力恐怕不止像他表面看起来那么无害,能够活过七百年光阴的家伙岂会是什么普通妖孽?
“不是我找到的,是k先生发现的,我也有说过的吧。好像在之前的案子里,那个交易我还没给你报酬呢。”安然笑道:“抱歉,最近有些很忙,尤其是昨天出事以后。我肩上的责任有些更重了。”
她嘴里的k先生是一个被称为黑暗新人类的b.h组织领袖,我听吕布韦讲述过关于这个组织的一点事情,这个组织所有的成员统统都不是所谓的正常人类,他们与常人相比或多或少都有了些不同寻常的变化,让他们拥有了比常人恐怖得多的力量。这个组织没有所谓的正义邪恶之分,它只是一直躲藏在世界的阴影里,每个国家都会对它保持适当的尊重和警备,可以这么说,它是唯一一个超脱于世俗之外的世界。
其实这个组织有多诡异,看看那个完全捕捉不到身影的乔帮你就能明白了,里面基本都是这样的特殊人才,也不知道这个所谓的k先生又是怎样的一个角色,竟然能够担当起整个非正常人类组织的领袖。上一次在云南的案子里,安然曾经说过,如果替他们解决掉那个案子可以让我和k先生见上一面,而现在,那个案子早就已经解决了,只是因为安然个人比较忙,这件事情一直拖了下来。
“没事,我早就不把那个当做希望了。我这次来找你的目的是为了打听吕布韦给我留下的线索,他没找过你么?”我虽然对k先生的身份好奇,但是也知道此刻最重要的是目前手里的这个案子。
“吕布韦?他可没有在我这里留下什么线索。”安然脸上有些微怒:“简直就是没有打招呼就把你这个麻烦给送过来了。还得让我头疼。”
我吃了一惊:“可是,他留给我的纸条上的确是写有你的名字啊。他如果没有给你留下线索,我来这里又能得到什么?”
“我当然知道这个家伙打着什么算盘,”安然道:“他是想让我完成之前的那个承诺。有了k先生的帮助,你做起事情来简直可以说如有神助,那家伙的算盘打得不错。”
“k先生?他在国内?”我忙问道,如果吕布韦的目的真的是让我见到那个k先生,那么我一定能够从k先生那里得到我想要的线索了。
“不在,他最近在新加坡。”安然很是不客气的打碎了我的想法。
“那我们要怎么去找到他,飞机么?可是这么大的雨,机场一定全部封闭了,我怎么去新加坡。”我急忙说道。
“我有答应你要送你去见他么?”安然微微一笑,露出一个我不解的笑容:“不过k先生对你倒是一直很感兴趣,我相信这场大雨停下以后,说不定他会亲自来这里见你。”
“大雨停后?怎么可能”我顿时慌了,因为这场暴雨绝不会是一两天内就能够过去的,外加台风开始逐渐登陆,雨势反而会更大,远在新加坡的k先生怕啊是三两天内不可能来这里了。
“我没有时间可以浪费。”我咬了咬牙:“你应该知道的,我是有对手的。我需要更快的比他掌握到更多的情报,这样才能够在以后的可能发生的信息交换中占到主动地位。我的时间不多了。”
安然皱了皱眉头,似乎想到了某个人:“昊天么?他那个人倒是一向一不做二不休的个性。跟他作对你恐怕会吃亏太多。”
“这不是我需要担心的问题,我只要把吕布韦交给我的任务完成就好,请帮助我。不管是为了帮我,还是为了帮助吕布韦,又或者是为了帮助死去的黄兴,请你一定要帮助我。”
安然微眯着眼睛没有言语,她似乎在衡量着什么,我被她灼人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彷佛我都变成了一件在她眼中颇为宝贵的交易品,她在决定到底是将我保下,或者舍弃获得更大的利益。
“罢了。我也挺讨厌那个自大的家伙的。”安然轻笑一声,我也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知道这把钥匙么?我想知道它到底是从哪得来的。吕布韦交给我这个东西,他一定是希望我去发现些什么。”我拿出那把钥匙,放在桌上。安然接过,拿起来只看了一眼,就远远地扔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