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已经目瞪口呆。
因为我的师伯竟然是江修!我万万没想到,绕一圈之后,竟然又绕回来了。
爸妈立即很开心地去做饭了,曹大见我跟江修竟然认识,也是非常惊讶。江修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嗤笑着说道:“我今日掐指一算,会有故人来见,啧啧啧……”
我埋怨地说道:“江叔,你就别逗我气恼了,你既然有能耐知道江雪在哪儿,为啥当初不告诉我,害得我绕了一圈。”
江修解释道:“你出门前,江雪确实是在你说的方向,所以我再说也没意义,反正都是正确的。后来是你自己惹出了一堆事情,才弄得江雪要去东北那边。当然,这也不能怪你,那老婆子估计是早已经计算好了一切,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我尴尬地说道:“原来是这样,是我脑子太傻,真是……太蠢了,还错怪了江叔。”
江修立即得意地对我一顿数落,说脑子这么傻还要去闯,哪天把小命丢了都不知道。我爸妈也是跟着江修一起数落我,我被说得无地自容,正想找条地缝钻进去时,曹大摸了摸我的头,他轻声说道:“人傻一点,心眼也好一点。叔叔阿姨,你们有个心肠好的儿子,将来肯定是一帆风顺,都说好人有好报。能教育出这样善良的孩子,想必叔叔阿姨肯定是有文化的人吧?”
曹大……
我好感动,真想狠狠地抱曹大一下……
爸妈听曹大这么说,脸色顿时就灿烂了,我爸笑着说孩子像妈妈,我妈就说这孩子确实从小心眼好。
我见气氛好了许多,连忙对江修问道:“江叔,你跟我说说呗,江雪到底去哪儿了?”
江修说等会儿,他回到自己屋里,拿来个类似罗盘的东西,可以转动,上面写着休,生,伤,杜,景等字,还有许多密密麻麻的小字。我问这是什么,他说这就是活盘。
随后他转动几下,看了一会儿盘,那眉毛忽然就皱了起来,并且越皱越紧。我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恨不得立即知道结果。
算了一会儿,江修忽然摇头说道:“事情不好办,算不出来,好像是有高人在遮掩。”
“高人?”我惊讶道。
他放下活盘,轻声说道:“确实是在东北方向,应该是在上海。我没算出具体位置,只知道在东北一千里的左右,可不就是上海么?你如果焦急要去找,先打车去机场,再坐飞机过去,一小时就能到。”
我说那自然要去,吃了饭就去买机票,明天就走。想到江雪要去给别人做奴,我心里就百般不是滋味。
吃过饭后,我扯着曹大说去买机票,他却对我摇摇手机,说已经订下了,今晚的机票,是头等舱,因为经济舱已经被抢光。我顿时愣了,他笑着说道:“若是明天再去,估计你一整晚都会睡不好。你是要去做大事的,可不能没精神。”
我又是一阵感动,连连跟曹大道谢。
我们这次出去,什么杂物都没带,就带了点随身用品和银行卡。曹大在临走前,去吩咐那个希望小学的老师,给了她一笔钱,让她一定要每天给孩子们买早餐。若是钱不够了,只管与他说,他还要求每天必须拍照,让他看见孩子们吃早餐的样子。
我们就这样坐上了去上海的飞机,我晕机难受,一个小时的时间吐了五次,曹大很贴心地帮我替换呕吐袋。他说等回来的时候坐经济舱,比较靠后,就不会想吐了。
等到达上海,已经是晚上八点钟,我们找了个旅馆住下,等将行李都放下来后,我躺在床上对曹大问道:“大师兄,我们接下来怎么找?”
曹大说道:“先融入这边的圈子,等认识些同行,消息也能灵通得多。先休息休息,等午夜了,我带你去找同行。”
午夜找同行?
我不明白怎么找,但我很相信曹大,就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等十二点时,我们爬起床,曹大领着我往外面走。他看了看天色,随后说道:“记住了,每当到达一个诚实,先看看天空,看北极星与这城市的位置,然后往西北边走。一路下来,如果有遇见公共场所,而且外面挂着红灯笼,很可能就是道士一流的。进去后就问,有没有蒲扇,如果里面的人回答:蒲扇在太上老君手里,那就是自己人了。”
我恍然大悟,想不到其中有这么多道道。忽然我想起一个词,江湖,感觉这些道士们就像隐于城市里的江湖,很让人有感觉。
我们顺着西北的方向走了一会儿,看见不少公共场所,但都没挂着红灯笼。最后,我看见一家酒吧门口挂着红灯笼,我们两人便连忙进去。
进入后,服务员问我们要喝什么,曹大轻声与他问道:“有没有蒲扇?”
服务员笑了:“蒲扇在太上老君手里,哪里来的新朋友?”
“穷山沟来的,算不上大地方,听了你也不晓得名讳……”曹大笑道,“来这是为了些事,最近这片地儿,有没有新来一个漂亮的女人,走路没声音的那种。”
这原本是个挺简单的问题,不料那服务员却是脸色一冷,问道:“什么意思?”
“那是我们朋友,来找她的。”曹大越说越缓慢,他小心地观察着那服务员的脸色。
“草!”
突然间,服务员竟然抽出一个酒瓶,狠狠地砸向了曹大的脑袋。曹大哪里料到对方会直接动手,他一时间躲避不及,只听一声脆响,那满是酒液的一瓶酒结结实实在曹大的头上开了花,他疼得晃悠两下,就要倒在地上。
我连忙扶住曹大,却看见他已经是满头鲜血,不省人事,我惊怒道:“你做什么!”
此时,酒吧的客人们都站起身看向我,服务员却还吼道:“是那新来女鬼的朋友们,打死他!”
我还没反应过来,一群客人竟然就满脸怒火地冲向了我们,一个个酒瓶子在我们身上开花,我将曹大放在地上,死死用身体护着他。他们又是踹我脑袋又用椅子砸我,疼得我哭叫不已:“别打了,要打死人的……求求你们,别打这么凶……”
可这些人却如同没听见我的话语,我甚至不知道哪里惹到了他们,非要下死手来打。
此时,有个强壮的男人举起一根棍子,狠狠地朝我脑袋砸来,我害怕地闭上眼睛,却听见啪的一声,我脑袋一点也不疼。疑惑的我睁开眼睛,看见曹大已经精神多了,他睁着被鲜血染红的眼睛,轻声道:“谢了,起开。”
我连忙从他身上爬下来,人们想不到曹大还能醒过来,一时间也愣了下没动手。曹大坐在地上,他抓起一大片碎玻璃,穿着粗气,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他摇晃了一下身体,忽然挺直脊梁骨,低声吼道。
“你们能打死我,但我也能捅死你们其中一个,可以当我在说大话,但也尽可以试试。我是山里来的穷小子,这条命还没你们身上的一件首饰昂贵,死了也不可惜,所以掂量一下值不值得换。考虑好后,要么就过来,一命换一命,如果怂了……就坐下来好好谈,有个怂货的样子。”
第28章 巷子里的影
开始的时候,这些人还愣了一下不敢动手。可没过几秒,一个大汉就将酒瓶子砸向了曹大,怒吼着说你吓唬谁呢。这样一来,曹大的话没法唬住这些彪悍的人,他们还是一拥而上淹没了我们。
不过曹大还真就如之前放的狠话一般,哪怕被殴打,也是时不时还手一下,我也跟着他一起反抗,可双拳难敌四手,我甚至怀疑要被人打死在这。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忽然有人喊了声住手,人们这才停下来。我和曹大已经被打得出气多进气少,他们也有几个人挂彩,一个是被我打中了鼻子,其他人是被曹大用玻璃刮伤。
此时人群都让开路,我看见一个干瘦的老头正站在人群外看着我们,他吩咐我们先坐下,也没人来扶我俩,我和曹大就艰难地走到沙发旁坐下。
人们见干瘦老头要和我们说话,就都散去喝酒了。他坐在我们对面,问道:“那新来这一片的女鬼,与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可还不清楚呢……”我用毛巾捂着曹大的伤口说道,“还没确定你们说的那个女鬼是谁,就忽然打起来,这要是冤枉了我们,你们怎么给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