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万教大战争夺宝物,孙哥利用自己的道术,将那张凡打得满地找牙。”李雪儿小声解释道。
我恍然大悟,如此看来,张凡很可能要为去年的事情报仇了。
果不其然,张凡先是怪笑了一下。随后说道:“草你大爷,你简直就是傻逼知道吗?你现在就应该好好地跟我说话,跪下来跟老子讲话。”
这番话将孙傲气得够呛,他怒吼道:“张凡,要打就打,我不会屈服的。”
“好!”
张凡也索性大吼一声,他直接挥挥手,那阴阳堂的人们立即就朝我们冲来。看见这场景,我知道一打我们肯定要吃大亏,连忙吼道:“等一下!”
听见我这样大吼,人们都是愣住了,随后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吞了口唾沫,考虑到敌我差距悬殊,便客气说道:“要是能解决仇怨那自然是好事,可眼下更重要的是先拿到足够的丁卯牌。你是叫张凡吧?你考虑一下,这时候跟我们战斗真的合适吗?”
他皱眉道:“此话怎讲?”
我解释道:“张凡,虽然你现在人数是比较多,但需要考虑到一点。那就是我们这边,有我和李雪儿,而且我还有个随从是未亡人。到时候如果打起来,就算你能解决我们所有人,恐怕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那么……到时候在阴阳堂那边,你怎么解释?”
他眼神冰冷地看向我,沉声道:“阴阳堂和道法宗本就是势不两立。若是我能杀掉四个执法部一番队的人,那上头只会奖励我。”
“可若是为了杀这四个人,你手下死了二十人呢?”我微笑道。
“放你妈的屁!”
阴阳堂的人们纷纷都是愤怒地大后出声,那张凡气得嘴唇哆嗦:“你未免太将自己当个东西了。确实,你江成是有一些名头,但这番话未免也说的太自大了!”
我抽出慈悲对准张凡,微笑道:“你尽管可以试试,以二十个道士的性命换四个敌人的性命,估计你在阴阳堂的道路也就因此走到头了。”
“我若是不相信呢?”张凡咬牙道。
我保持微笑地说道:“你可以不详细,但我只能说,你现在相当于在赌命。”
我的一番话让张凡哑口无言,他死死地看着我跟李雪儿,眼神从刚开始的坚决变得慢慢有些犹豫。我知道只凭自己的一番话,是不会让张凡相信的,便沉声说道:“这样吧。我跟你打个赌。”
“又是打赌?”
张凡嗤笑道:“早听说南方的江成喜欢跟人赌命,说说看,你想怎么个赌法。”
我认真地说道:“不算上我的随从,我们这边有四个人,你们有多少人?”
张凡平静地说道:“进来的时候有点折损,不过现在还有三十二人。”
“那平均下来,就是八对一了……”我轻声道,“我们就这样制定规则,你这边派出八个人,我这边就派出我一个。若是我能冲破这八个人的包围,将刀对准你的脖子,那就算我们赢。你要放我们走,如何?”
“草,你当自己是谁啊,吹牛逼呢!”
“不用八个人。一个人就足够弄死你的!”
“妈的见过会吹牛逼的,没见过这种把牛吹得飞上天的!”
面对我的规则,阴阳堂的人们都表现得非常愤怒,我也能明白,这个规则确实很伤他们的自尊。而张凡的眼神中也满是不可思议,他有些惊愕地说道:“你确定?”
我点点头,轻声道:“我确定。”
张凡看了陈小妹一眼,随后问道:“那你的随从会参战吗?”
我笑道:“那当然不会。这样就相当于八对二了。”
“好!有种!”
张凡低喝一声,立即就开始挑选人手。要说这家伙也够狠,挑的全都是那种魁梧大汉。孙傲担忧地扯了一下我,他小声说道:“江成你疯了吗?八对一怎么可能赢。”
我笑道:“没事,让我试试吧。”
队友们对我的决定都很担忧,而张凡已经挑选好了八个人。此时大家都散开来,给我们让出了足够的空间。张凡站在那八个人身后,他沉声道:“江成。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死了可别怪我。”
我点点头,轻声说道:“那么……可以开始了吗?”
“开始!”
张凡低吼一声,那八个阴阳堂的道士立即就拿着武器朝我冲来,我面对这几个人,不慌不忙地握紧慈悲,忽然喝道:“谁先上就杀谁!”
刹那间,他们的脚步都是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人们惊慌地看着自己身边的队友,饶是没有人敢第一个冲上来。这是我多次打架用的办法,枪打出头鸟,没人敢做出头鸟。
场面一时间有些凝重。但在外人看来,却像是我一人拦住了八个阴阳堂的道士。张凡看见自己的手下们被我吓退了,他连忙怒喝道:“怕什么,赶紧弄死他啊!”
阴阳堂的道士们面露苦色,哪怕上司已经发话,也没有人敢第一个冲上来。人的名,树的影,江成二字就是我最大的依仗。
终于。有个道士忍不住了,他大吼道:“老子怕你个鬼!”
说罢,这道士举着长刀就朝我冲来,在他的带领下。其他道士也都有了勇气,纷纷朝我这边冲来。
我握紧慈悲,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随之紧绷。
这第一刀,必须要打出气势来。这第一个人,必须要杀得让其他人胆战心惊!
那道士冲到我面前,长刀也随之砍下。照理说我这时候后退再横劈一刀是最为合适的,但我知道这样无法产生最好的效果。
“呜……啊!”
我低吼一声,将慈悲用尽全力地砍了出去,而且是对着这道士的长刀直接砍过去的。刹那间,只听哐当一声,他的长刀被慈悲砍成两段,那一半刀身立即飞了起来,与此同时,他的上半身也被慈悲砍断,原本还活生生的人,直接就变成了两半。
其余人顿时都傻眼了,下意识纷纷停住脚步。鲜血飞溅,沾在了我的脸上,衣服上,刀上。那倒在地上的人还没有立即死去,他就如同古时候被腰斩一样,惊恐地看着我,嘴里不停地吐着血,模样很是狼狈恐怖。
阴阳堂的人们脸色难看地看着这个队友,死亡固然恐怖,但像他这样,痛苦,绝望,悲伤地等待着自己的死亡,那才是最为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