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至爱像一团发烫的魅焰,太漂亮的容颜加之为所欲为的个性,走哪儿烧哪儿,
小时候,他和原小,见过的人都称他们是“太阳双子”,美丽惊人,顽皮惊人,想掐死又动不了手那种,惑人,烫手……
“姐,先敬你,内江那狗不拉屎的地方,你能一呆两月,毅力啊。”首先敬向韩夜,
韩夜单手端起酒杯,一手背后,狡黠一笑,“你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内江那地方自有它的纯朴气,你和倚依去那儿度度蜜月真挺不错。”
“饶了我吧,是我可以照顾她,还是她可以照顾我?算了,没那吃苦的兴致。”
都笑。
“少首,这杯敬您,也向您完满交付一项您布置给我的任务,
顺和宫背街的民居整顿已全部结束,您抽空去检验检验,是不是一水儿新漆,门面牌楼是不是整齐划一归置,绝对养得起小活佛来朝的眼。”
甭用至爱提起,这还真是件近期不大不小的事儿。
且先说说这顺和宫,
位于帝都东北角,元庆康林三十三年,康林帝在此建造府邸,赐予六子顺亲王,称顺亲王府。顺元三年,改王府为行宫,称顺和宫。顺元五十三年,顺元帝驾崩,曾于此停放灵柩,因此,顺和宫主要殿堂原绿色琉璃瓦改为黄色琉璃瓦。又因昌隆皇帝诞生于此,顺和宫出了两位皇帝,成了“龙潜福地”,所以殿宇为黄瓦红墙,与大紫阳宫一样规格。昌隆九年,顺和宫改为喇嘛庙,特派总理事务王大臣管理本宫事务,无定员。可以说,顺和宫是元庆中后期全国规格最高的一座佛教寺院。
何家是正统元庆王朝嫡脉,
要说呀,甭说这顺和宫了,包括大紫阳宫在内,这天下那一座宫宇仙庙不是他家的?
咳,不提也罢,
帝制末世败在他家手里,又经过多年混战,定下这“半民主半帝制”的格局,他家还有希望再一统江山,已然算幸事了……
韩构听后,很爽利地倒入一口酒,杯口稍向至爱,干脆的气质也着实是领袖之风,
“谢了,这事儿办得妥当,也算为出访的元首分忧舒心了。”
即将来朝的活佛确实年纪小,
年方十五,
名,舍利弗一世。
☆、2.61
“又姐儿,又姐儿,”陈妈拍拍面朝里睡着的夏又,“过早想吃什么,”
半天,小声儿“油条。”
“好。早点起来刷牙洗脸上厕所,门口昨儿贴了告示今天要停水。”
没声儿。
陈妈还是跟她把被子攒攒,拿小簸箕出去买油条了。
一路沿狭窄的巷道出来,沿途爹爹婆婆小嫂子们都在提水,陈妈想,我一早蓄了些水也不知道够不够……
如今这年月,普通居民区像这样停水的光景已少,何况位于顺和宫如此鼎力皇家大庙后的民居,随便拉出来一户都有百年的信众家史,再说元首这样敬佛,谁敢停他们的水?
一打听才知道,一位藏域大昭转世的灵童活佛近日会来顺和宫坐床。为迎接他的到来,顺和宫周边民居一律粉刷翻新,施工导致停水。到底都是虔诚信众,看来也能理解,并未现民怨。
这次陈妈再来京城,夏又已经换位置了。挪到这顺和宫后的皇莲巷。
租住的房子依旧不大,在二楼角落里,还是有单独的卫生间及厨房。
陈妈是深夜抵达,由夏远亲自接来。
一瞧啊,心都要疼死,
夏又高烧40度不退,
更叫陈妈吓一跳的是,夏先生也在,
他用一条旧床单把夏又裹着抱在怀里,神情凝重,
陈妈看了眼那时候的夏又,顿时有种眼花之感!……怎么说,夏又像那洞房里的红烛、大鸳鸯被子、烧红的帐子!太无法形容那种感受了。两个小脸蛋儿烧的灼艳迷离,却透着醉心蹈情的喜庆劲儿!……陈妈直安抚自己的气息,心说,又姐儿发起烧来太邪乎神了……
屋子里全是中药味儿,甚至,有股子臭气,像臭水沟里的……
结果,见夏远卷着袖子真的从臭水沟里捞了淤泥来倒进她的澡盆里,当然,盆里倒得中药还是许多,但是味道实在难闻。
夏先生叫她给夏又洗了澡。热气腾腾里,药效还是蛮明显的,夏又醒了。
陈妈随夏远出来,听见里头夏先生非常非常严厉训夏又,“这几天不准吃肉喝奶,好日子过舒坦了你就是找死……”
陈妈叹气,夏远看她一眼,她赶紧收敛,不自在地看向一旁。
其实,夏远那心何尝不是也在收缩叹息,
他随父亲料理夏又的事也有段时间了,难道没有一丝觉悟:夏又,父亲是在刻意贱养啊,否则……之前的场景太惊心。夏远现在想来都有些心抖。
父亲突然换租了这套皇莲巷的房子,叫他当晚就去把夏又接来。
夏又不在,夏远唯有等着。他知道父亲给夏又立了两个死规矩:一,一天都不能耽误上班;二,不能在外过夜,再晚都得回家睡觉。
夏又这点非常心死,她一定听从父亲的话,夏远想,就算她迫不得已在外被人诱骗了甚至辖制了回不来,只要人是醒的,她一定死也要守着这两个规矩,爬也要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