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照却牢牢盯着他,
“我不想重蹈覆辙。”
这不是过河拆桥,
这叫吃一堑长一智。
方言心飘那儿,却也没躲他,一点头,“我知道。你放心。”
韩照眼又垂下去,舀起一瓢羹萝卜肉碾碎的饭递她嘴巴边,又又包了一大口,韩照侧过身来,继续碾饭,低声说,
“我什么都可以没有,不能没有又又。所以,从今往后,她才是我唯一一件会全心全意去做的事情。什么继不继承大统,什么韩家荣不荣耀,我根本不在乎。实话告诉你,又又是夏元德的女儿,现如今,我必须还得争一下,倒真不是为韩家了。”他看向又又,“为她,为她夏家。你看看,这些人狂起来把又又的家人都整成啥样了……你可以说我狼心狗肺,自己姓什么都忘了。是的,是忘了,我只要又又心安……”他似自言自语,方言心惊动魄,韩照这一条心走到黑……
又又这时候竟抬头看他,许是听见爸爸的名字了,
韩照喂口饭去,又又抵在唇边没张嘴,往后稍仰一下头,“爸爸呢。”怯怯问,
韩照放下瓢羹,靠过去挨上她的唇,“会见到的,又又一定要风风光光见到爸爸。”
是的,这是韩照决定不离不弃守着她之前要办的最后一件事了,
夏元德,因为你是又又的亲生父亲,
我愿意抛却一切,定要为你,和我的父亲一样,风风光光办国葬!
我不要这天下,
却一定要这天下举国同哀,为我的又又,一同为她痛失父亲,同哀!
☆、2.105
方言和宝保的几个高参站在小花园里聊天。
看见一个小嫂子领着又又进来。
方言一愣,灭了烟,步上台阶。
门口,
宝保领着小宝亲自迎接。
小嫂子说,“又又前几天感冒了,班都没上。我姑在家关了她这段时,今天才好些,下午她还要上班,是见您一直想叫她过来,我瞒着姑就抽了这么个时间……”
宝保连忙两手合十感谢,“我定会亲自上门拜访你姑姑……”小宝这时候看着父亲,“鸡腿炸好了。”
“对对,快进来,今天特意给又又炸了鸡腿。”不晓得几热情,招呼着进去。
外头的高参们都还纳闷呢,
会开一半,
管家忙走进来附耳在宝保跟前低语了几句,宝保一下起立,“好好,快去准备准备。告诉小宝了?”
管家也是笑着,“告诉了,可高兴了。”
就这么宝保会都不开了,亲自下厨房督促又是炸鸡腿又是做小点心。
原来迎来这么个小姑娘!又涉及小宝,各人心思保不齐往暧昧上想,宝保真动了给小宝找媳妇的主意了?……
方言不动声色,心里急。
十来天过去了,小照实在辛苦,白天外头日理万机,天涯海角,晚上必要回到有又又的这个窝儿。
国丧一般在百日后,他父亲的国葬正在筹备中。不过方言知道,这不是叫韩照操心的,他如今紧锣密鼓地四处走动,实则在准备即将举行的“十二大”,这次会议上基本就是“最后的角逐”了。到底下任元首花落谁家,在此一役。
又又的日常生活,韩照丝毫没有打搅,所以她该做什么还做什么。方言明白韩照的意思:就算事在人为,有些事他不想发生,也不能影响又又的生活。比如说,不能因为防止宝保真动了拿又又给小宝冲喜的心思,就限制又又的出行,甚至,又又愿意和小宝一起玩,你愣是阻止她……这些,韩照都不会去做。事儿,可以从很多角度去解决。但,一定不能从又又这方去动脑筋。就这个意思。
所以,就算方言着急,怕宝保趁韩照这几天最忙的时候钻了空子一下把冲喜的事儿搞成了!也只能干着急。……方言暗自都打了自己一小嘴巴子,就你这张贱嘴喏,出的啥馊主意……
又不能乱行动,唯有暗自帮韩照瞧着了。
两个傻孩子看来还是有共同语言,
小宝玩具也不少,各类航模堆砌,这个领域是又又还没碰触过的,格外感兴趣。
小宝从柜子里拿出来一套校服,“你原来上学穿的这种校服么,”
又又手里在装螺旋翼。看一眼,“不是,你这是电视里放的贵族学校校服,普通学校哪这么好。”
“哦。”小宝又收起来。
“你下午还要上班?”
“是呀,快过年了,店里超级忙。”
“我能跟你去……”小宝顿了下,蛮小心又有些胆怯地才要开口,
又又嘟囔一句“这个怎么卡住了?”小宝又凑过去看,感觉很有绅士风度,没说立即伸手拿过来看,东西在又又手里,除非她主动递给你,小宝不会伸手夺。他只是看看。“哦,我有次也这样卡住过。方言会弄。”站起身,忙向外走去。
又又也怕继续弄弄坏了。乖巧地放下。其实你从这两个孩子身上能望见许多人类所忽视的“宽容感”:有些事情不必执着,适时放下,另辟蹊径,总会有其他的解决之道。
方言正毛爪,进入不了他们的小世界。得亏平常他跟小宝“混”得也蛮好,关键时刻,看看小宝想着他了。你是没见小宝跟他说情况时,他一副洗耳恭听大度温柔地模样,小宝一扭头,他跟后头,甚至握拳一收不晓得几兴奋!这是平常攒起来的人品呐……
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