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原澈招她啥了,从参观完西路,韩照把她接回来嘴巴就不停,叽里呱啦。
“翡与翠本义皆为鸟名,自宋代才合二为一被借用,特指硬玉。翡翠比和田玉硬。雕琢难,故称硬玉,出现大大晚于各种玉类。近代地质学奠基人章鸿钊所著《石雅》称:翡翠一物,自唐及宋泯没已久。宋时民间或未尝有,即有也未赏识之……”这是她看那小牌牌上写的,背下来了。
“宝贝儿,换一个木头的。”不过韩照也不烦她这么聒噪就是,他站在柜子前削胡萝卜,背对着她,耳朵却听着。夏又在他身后的矮桌边坐着拼一幅图。难为她了,为了一炖辣羊肉,一心二用,玩拼图都不忘嘚啵所见所闻……
“木头的,”听她疑惑地低语了句,“哦。有。”又开始背,“永和宫这件昌隆朝紫檀龙纹大宝座,可是大国宝,宽1.4米,尺寸适中,满饰龙纹,刀法娴熟,以前是释佛尊坐专属坐具。后来成了皇帝的坐具,臣子百姓不得僭越。”这是听那“专家’介绍的,也背下来了。
韩照低笑,
也没回头,
“宝贝儿,来个瓷器的吧。”
他这简直就像老爸在检查孩子的参观作业!
“瓷器?”她又低低了一句,估计得想想,
“陶瓷就是瓷器么?”她问问,
韩照憋着笑,“嗯。你背。”
“历千年演进,陶瓷品种繁多,但优秀具有生命力的品种至清末只剩下青花和粉彩两类。清朝以来,粉彩以其新颖悦目的形态毫不留情地挑战青花老大的地位,曾一度撼动了青花霸主地位,这个粉彩的前身就是洋彩。显然,洋彩由西洋而来,不是我们本土的发明,国人的拿来主义历来盛行,甭管是谁的到我手就是我的,剜到篮子里就是菜,顶多改进或改良一下……”
“又又,说我爱你。”
韩照突然打断,
人也没回头,
低着头,
只是手里捏着的胡萝卜可紧。
“我爱你。洋彩缘于西方珐琅彩,特点是层次丰富,表现细腻;而我们传统的乃是五彩,色单而薄,只强调意而不在乎形,大明一朝五彩都以单纯色调色彩,平铺直叙。在清朝彩瓷未现世之前也是一派欣欣向荣……”
又又根本无觉,
说了这样惊心动魄的三个字,她仿佛应观众要求插播一段儿,接着背自自然然,毫无违和感!
说过,难为她了,小动物还得拼拼图呢。
但是,
这三个字,
可把“设计她”的韩照搞的扛不住了,
我爱你,
多俗的三个字,
没碰见又又,你拿刀架在韩照脖子上他也永远不得想到与这三个字相关的任何声、形、状,
但是,遇见又又了,
他开始偶尔想起这三个俗字俗情了,
不否认,强烈缺乏安全感的人才会愈加看重这三个字,
小照豁出去了,他需要这三个字从她嘴巴里,哪怕“计诱”出来的,他十分地需要又又亲口说……
小照继续削着萝卜,手上浸的都是红汁儿,
忽然转过身来,弯腰,
“宝贝儿,亲一下。”
又又抬头,很自然地递上唇来,
小照唇挨上她的唇,“我也爱你,很爱很爱。”立即抽身,又转过去削萝卜。
隔了会儿,
他悄悄回头看又又,
又又安安静静在玩拼图。小照眼眶发热,他要永永远远这样守着她……
外头有人轻轻敲门。
这是在宫里,他和原澈配合得好,什么都亲力亲为,不怕藏不住又又。可也得万般小心,又又身上,再也承受不起任何闪失了。于是,但凡他和原澈均有事必须同时得在宫里呆着,一时也都脱不了身时,又又一定要接进来,而这时候,安保措施一定慎之又慎。
韩照放下萝卜,擦擦手,也没急着出去,
他把电视打开,蹲下来抱着又又交代了几句,又又乖巧点头,跟她把热牛奶放在手边儿上,又从她放在小沙发上的棉衣外套口袋里把先前原澈塞里面的小熊饼拿出来两袋也放她手边,见一切安好,这才放了袖子,似才从文件堆儿里办了公出来。
秘书方达见他出来,稳沉一点头,“韩之钰想见您。”方达是传话的最后一步,意思是,只有他有进来敲门的权力。
韩照一挑眉,
这着实是稀客,
他这大伯自他父亲离世就是“反他”的急先锋,小照自己有时候想想都纳闷儿:我自小不算乖孩子,可也绝不稀烂至这样讨人嫌,你就算不喜我继承大统,也不至于表现出我似一颗毒瘤,必欲除之而后快!再怎么说,我还是你的亲侄子咧,骨肉亲情不讲了?
想见就见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