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回去时,只见众人东倒西歪,都睡着了,只有朱厚正忐忑的抽着烟。我看了看,唯独不见了李大师。
“李大师呢?”我问。
朱厚一惊,望了望说:“不知道啊!”
一直到天亮,都没有找到李大师。太阳出来以后,雾散了,一辨方位,我们竟然往山里走了十多里路。晚上到底碰到了什么,没有人能说的清楚。我认为,一定和那座坟有关。
来到那个山沟,我命朱厚几人把坟挖开。通过昨晚一席话,陈木升已对我言听计从了,李大师那两个徒弟灰头土脑的站在一旁。
坟掘开以后,一开棺材,所有人都愣了,因为,里面躺着的根本就不是那个女子,而是李大师!
阿发大叫一声,掉头就跑。
“拿住他!”我吼道。
朱厚一个箭步蹿上前,将他按倒在地。
一问之下,阿发终于吐露实情,什么香港的李大师,原来只是阿发的一个酒肉狗友,合起伙来,想骗陈木升一笔钱,然后回老家。他们认为,弄的越邪乎,骗的越多,所以才搞了个晚上结阴亲…而陈木升那天晚上之所以睡了个好觉,是因为吃饭时他们偷偷的在酒里给他下了安眠药…
我一直觉得阿发的声音有些耳熟,突然想起,原来那天晚上强暴晨星未果,跟我打了一架的人正是他,只是当时天太黑,没看清他的长相。此人晚上到处游荡,偷鸡摸狗。
但令人不解的是,坟头看起来丝毫未动,李大师为什么会跑进棺材里,而那女子又哪里去了呢…
第十七章 凶房有鬼(1)
我们将阿发和他那个同伙扭送到村里的治安队,众人四散而去,陈木升父子留在那里善后。折腾了一晚上,我早已又累又饿,来到早市,一口气吃了两碗酸辣粉,四笼蒸饺,把旁边几个女孩看的桥舌不下,不时吞咽着口水。结帐时,老板先是愣了愣,之后满脸堆欢,不停的说着,常来呀您…
我打着饱嗝,摇摇晃晃回到住处,一头便栽倒在床上,呼呼睡去。这一觉睡的并不踏实,做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梦。迷迷糊糊的,我感觉鼻子一阵奇痒,接连打了几个喷嚏,睁开了眼睛。视线由模糊到清晰,我看到了晨星的脸。
“懒猪,怎么还在睡,门都不插,也不怕别人把你偷走。”
晨星手里拿着一根拧成结的头发,笑道。看样子,刚才是她在戳我的鼻子。
我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虫一样蠕动几下,说:“除了你,谁会偷我呀。”
晨星瞪了我一眼,伸手拉住我的胳膊,“快起来了!”
“唉呀,我再睡会儿。”
我像死狗一样赖在床上,晨星拉了几下,没拉动。
“天呐,还睡,都下午了,我等到现在不见人影,过来一看,好家伙,还赖在床上。”
我‘腾’一下坐了起来,诡秘的看着她,笑道:“你一直在等我呀?”
晨星脸一红,将头扭向一边,“谁等你呀,我是怕你像昨天一样吃闭门羹,一直没敢出去。”
她的表情不言而喻,我心里一甜,刚想调侃几句,突然感觉肩膀猛的一痛,“唉哟!”
“怎么了?”晨星关切的问。
我呲着牙,揉着肩膀。
“你晚上做贼去啦?”晨星笑道。
“没,没有,我去抬棺材了。”
“抬棺材?”晨星满脸惊讶。
我便把昨晚的经历告诉了她,晨星一双凤眼忽大忽小,听完以后,愣愣的坐在床边。
我嘟囔道:“你说,也真是见了鬼了。棺材里那女的如果变成僵尸跑了,倒也没什么,可那李大师明明跟我们在一起的,怎么会钻进棺材里呢?”
晨星幽幽的说:“这个世上,有很多事情是解释不了的。”
“张冬出事的地方正对着那道坟坡,而坡上那女子不只死的蹊跷,坟也埋的古怪,我总是觉得,张冬的死和她有某种联系。那店老板陈木升说,是村里一个爱喝酒的殡葬师让他葬在那里的。晨星,你小时候认不认识这样一个人?”
晨星告诉我说,她小时候,父亲经常出去做生意,母亲在家里教她小学课程,准备大一点送她去广州读书,母女二人足不出户,从不与村里人来往,所以,不认识什么人。
我想了想,说,到时候我去跟陈木升要地址,会一会这个人。
晨星点点头。
她忽然想到什么,起身去了卫生间,不一会儿出来,手里拿着一块湿毛巾。
“把衣服脱了。”
“脱,衣服?”
晨星眼睛一瞪,“上衣。”
哦,我很听话的脱去上衣,这才看到,右肩上殷红一片,皮都掉了。
“真是个笨蛋,不用干活了你。”晨星双眉微蹙,把毛巾敷在了我肩上。她的头发拂在我脸上,痒痒的。
“疼吗?”
“有点儿。”
“敷一会儿就好了。”
屋子里,飘浮着淡淡的香气。阳光从窗口透进来,把斜斜的树影投射在地上。这时我才发现,天晴了。
一时间,屋里寂静无声,良久,我咳了一声,问道:“还没吃午饭吧你,饿了么?”
“你怎么知道?有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