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天罗蕊。”陈太医眯着眼闻了闻小药包,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
“什么蕊?是什么玩意儿,本皇子从听过世上竟是有这等迷药!”景子安怪叫道。
自然又换来了凤妩的鄙视。
陈太医拿着药包在房中转了个圈儿,却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只挤了挤脸上的皱纹,“这本就不是个寻常的东西。若非是下官曾见过一回,下官亦会如殿下这般。这天罗蕊素来长在深山中,那些深山的猎户用这东西来迷晕猎物,倒是有一些用处。说起来,当初下官见到这天罗蕊的时候,王爷亦是在场的。”
这般说来,景子安却是想起些旧事来了,“陈太医说的可是,当初皇叔仍在边关之中时,皇叔给皇祖母找老参的那回?”
早些年的时候,太后身子不适,听太医署的太医们说,是要用新鲜的老参下药,方是最有用处。随后也不知晓司湛是从哪儿得知了消息,竟是自动请缨,只说边关那儿有一处深山,听说曾有人在里头找到了颇有些年份的老参。
“下官记得,当时有好些人随王爷进了山,你们可以去查查那些人,待会儿下官可以给你们列下这几人的姓名。”陈太医道。
只随着越来越多的线索被翻了出来,司湛的失踪,倒似乎是愈发的扑朔迷离了些。
“不会当真是皇叔自己想走的吧?”景子安话一出口,便被凤妩给狠狠地剜了一眼,他连忙解释道:“本皇子只是觉得,这天罗蕊当真这般神奇?竟能叫皇叔中招了?”
“天罗蕊最是奇特的地方,并非是其药性大,而是需要另外的东西相辅。若只有这药包,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出事的。而这关键,便是在另外的东西上头。”陈太医又扫了一眼四周,“所以方才下官方才便是在找那另外的东西,也便是俗称的药引子。”
“那这药引子又是何物?你可是找着了?”景子安连忙问道。
“没有。天罗蕊的药包,是用天罗蕊的花蕊所制成,若是要发挥其药性,便得有天罗蕊在附近,也便是说,唯有这活的天罗蕊的气息,方是能叫天罗蕊起效。”而他手中这药包,若是没有真正的天罗蕊在,断然无法迷晕了司湛与卫青这二人。
方才升起的希望,却又一下子便没了踪影。景子安哀嚎一声,毫无形象地滚到了书桌上,“若是皇叔在便好了,若是他在,咱们定是能找出这幕后的真凶!”
屠凤梧皱了皱眉头,看向陈太医:“天罗蕊只有边关那深山中才有?”
“正是如此,下官曾听那些猎户说过,也不知晓这天罗蕊是不是上天瞧着他们太过艰难,便给了他们这等恩赐,倒是曾有人想要将天罗蕊移到别处去养着,只不过半月,那天罗蕊便枯死了。”说到自己了解的东西,陈太医略微话多,“倒是可惜,下官觉得这天罗蕊也是个奇物了,说不得还当真便是上天的恩赐呢!”
但更多的,只怕是那深山中的土壤,比较适合天罗蕊的生长罢了。
【作者题外话】:哎哟又矫情了一回,本宝宝想要表达的意思就是,本宝宝要好好码字,好好复习啦~不能因为喜欢一个人,就停止了前进的步伐。作为一个正努力养活自己的大三狗,再不努力,青春就要没啦~不知道今天有没有考完试的宝宝,昨天太赶,忘了祝福~如果有谁要报考了南宁的学校,记得给蠢作者留言哒,说不定还能一起去搓一顿,感谢一路上泥萌给予我的支持~
哎呀,忽然发现,泥萌简直就是蠢作者的衣食父母呀qaq,求养活~
☆、第两百三十四章 找到线索 三
屠凤梧眉梢微挑,冷冷地勾了勾嘴角,但凡是做过的事情,便定是会留下痕迹。先前是他们太过大意,竟会觉得无迹可寻。如今看来,倒是他们疏忽了些。
心思再是缜密,终究会有破绽留下来。
他望着陈太医道:“我见过天罗蕊。”
“怎么可能?”陈太医还未开口,景子安便跳出来反驳道:“你怎么会见过天罗蕊?方才陈太医可是说了,那天罗蕊只长在边关的深山中,你从未离开过昭都!难不成你还会分身术,竟是能在大家都不知晓的时候,到了边关见了天罗蕊……”
“凤梧哥哥可是想起了什么?”凤妩一把捂住景子安的嘴巴。
屠凤梧点点头,对着几人解释了一番,“确切的说,是鸢鸢与我都见过。当日司湛消失不见后,我与鸢鸢在东巷的巷子口处捡到了司湛的平安络,那天罗蕊便在巷子口。”
当日鸢鸢还曾说那花儿欺负她,见着她竟是恹儿了吧唧的,如今看来,倒是她误会那簇花了。想必是被移到了昭都中,那花儿不大适应,正要枯萎罢了。
“可是锯齿状的叶子,那花儿是蓝紫色的,上头还有些白点。”陈太医有些激动,待到见着屠凤梧点头后,他一拍手掌,“既是如此,那就是天罗蕊了!”
只是待到几人赶到东巷巷口时,那簇天罗蕊却早便没了踪迹。巷口处只余下一个浅浅的小坑,若是不仔细看,都能被四周的荒草给遮盖。
屠凤梧蹲下身来,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枝,上头带着几片锯齿状的叶子。他闻了闻,将枯枝递过去,“是这个味道。”
陈太医倒是扒拉了地上的湿土,仔细辨认了一会儿,苦笑道:“这人倒是聪明,你瞧这里的泥土,却是与旁边有些不同。”见着景子安俯身来看,他索性捧起一抔土,又指了指地上旁的泥土,“湿土的眼色要浅一些,而且这里头还带着些许红色。”
那人定也是知晓,天罗蕊离了深山,便会枯萎。故而他竟是连泥土亦是一同挖来了,只是,他不知晓的是,天罗蕊不仅仅是离不得泥土,更离不得边关那等气候。
“这般说来,倒是那几人中有人将消息走漏出去了。”屠凤梧神色淡淡,扫了一眼旁边的巷子,“东巷正在昭都的正中央,往哪个方向走,都是极为便利的事儿。最为难得的是,这里并不会有太多的人走动。”
自然也不必担忧会有人出来坏了他的计谋了。
“那人对司湛定是了解的,司湛平日里回王府,会从东巷经过。且巷口杂草丛生,谁亦不会在意这突然多出来的一簇野花。”屠凤梧眸中冷光一闪,修长的手指扫了扫地面,那上头的花儿竟一下子便枯萎了下去。
景子安瞪大了双眼,断不敢相信这素来病殃殃的屠凤梧,竟是有这等能耐。
只该不待他开口说话,屠凤梧便打了个手势,一个暗卫凭空落在他的跟前,“公子。”
“给边关的人传信,这段时日,可曾有人到过天罗山。”既是将天罗蕊连根拔起,那应是不久前的事儿了。
还有景子安说的,那书架子亦是在元宵前后送来的,如此一来,那人倒是策划了好一段时日了。
“卫茅能回来,大抵便是因着他被皇叔给差遣去取画了,那些人应是想着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皇叔带走,却不知竟是出了卫茅这变数。”景子安想了想,看着那暗卫消失不见,终究是没忍住,问道:“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咱们好歹兄弟一场,你养了这么多的人,竟也不说一声。”
怎知他话音方落,屠凤梧的神色便又是冷了几分。他与司湛最大的不同,便是他的冷意中,竟是掺了几分难掩的戾气,阴沉沉的,叫人觉得有些害怕。
“与你无关。”屠凤梧好不容易压下心中的不喜,若不是鸢鸢,他定不会与这什么皇子有任何的来往。
景子安呐呐地摸了摸鼻子,“本皇子不也是关心你么,咱们好歹认识这么久了,仿佛你眼中除了鸢鸢,似乎谁也见不着了,怨不得皇叔防你跟防贼似的。”
凤妩拧了拧他的胳膊,厉声道:“胡说什么呢!凤梧哥哥是鸢鸢的兄长,他不在乎鸢鸢,还能在乎你不成?”
“本皇子又不是这个意思!凤妩你别总扭曲了本皇子的话,本皇子只是好奇罢了,一个威远伯府的庶子,竟也有这能耐,难不成不是很可疑?”
“再可疑,终究是鸢鸢的哥哥,难不成他还会害了咱们不成?”凤妩对屠凤梧颇有好感,无他,任何同龄人只要与人嫌狗厌的景子安在一同,都会被他蠢货给衬托得成熟稳重。
“喂喂喂,凤妩你是要打架吗?”
两个冤家吵着架,屠凤梧却早便回去了。
人手足够,连翘又是司湛手下的能将,只第二日,便查出了那些村庄中可能关着司湛的地点。